地面还在震。
电路纹路像蛛网铺向荒冢深处，蓝光顺着沟壑流动，像是某种阵法被激活了。
陈默站在裂口边缘，胸口的雷核安静跳动，节奏和他心跳一致。
四女围在他身后，没人说话，但灵力链已经连上，随时能爆发。
“刚才那一下，不是结束。”陈默开口，“是开始。”
苏媚手指一紧，情丝绕在腕间缠了三圈，“它服了你还抖什么？”
“不是它不服。”陈默摇头，“是我还没真正掌控。”
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
【警告：心魔残余数据未清除】
【来源：雷兽记忆吞噬残留】
【建议：进入意识空间进行净化】
弹幕飘过：
【别进啊！上次进去差点被自己气死】
【心魔专挑你最怂的时候出手】
【建议带个嘴替，进去直接开喷】
“我要进去一趟。”陈默说。
“我不拦你。”林婉握剑，“但你要出来。”
药灵儿掏出一个小玉瓶，“我调了安神丹，能稳识海，你含着。”
幽若往前一步，“我在外面守着，谁靠近就杀谁。”
陈默笑了下，把丹药含进嘴里，盘膝坐下。
闭眼瞬间，意识被拉入一片灰白空间。
这里没有天，也没有地。
只有无数碎片漂浮着——全是他的记忆。
小学升旗仪式摔跤的画面闪了一下。
熬夜追小说猝死前的最后一章标题也蹦出来：《无敌从退婚开始》。
“又来这套？”陈默冷笑。
前方空气扭曲，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走出来，穿着青衫，袖口有银纹，脸上带着讥笑。
“你根本不敢面对。”假陈默说，“你以为推演就能解决一切？你只是个靠系统混日子的废物。”
“哦。”陈默点头，“就这？”
他抬手，脑海开始播放：
《穿成炮灰女配后我成了主角妈》大结局——男主跪着喊她娘亲。
《修仙界卷王争霸》最后一章——所有人比谁更会摸鱼，他拿了冠军。
还有他自己写的同人文草稿：《我和我的四个道侣不可能这么甜》。
海量离谱剧情冲进这片空间。
假陈默的表情开始抽搐，身体出现卡顿。
【警告：目标逻辑混乱】
【心魔防御机制崩溃中】
“轮到我了。”陈默上前一步。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假陈默怒吼，“你怕输！怕选错人！怕她们有一天离开你！”
声音炸开，四周记忆碎片重组——
苏媚倒在地上，喉咙被割开；林婉断臂坠崖；药灵儿被锁在炼丹炉里哭喊；幽若跪在血泊中，面具碎裂。
“这就是你的真心？”假陈默狞笑，“你根本配不上她们。”
陈默站着没动。
然后他笑了。
“你说得对。”他说，“我怕。我怕到晚上都不敢闭眼。”
“但我还是回来了。”
“我明知道你会拿这些画面吓我，我还是进来了。”
他一步步走过去，“因为我知道，她们在外面等我。”
“你不是我。”他说，“你是我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可我现在不怕了。”
“我陈默就是又菜又爱玩，就是靠系统开挂，就是离不开她们。”
“但我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的。”
拳头挥出。
正中假面额头。
咔嚓——
裂痕蔓延，整个幻象崩塌。
灰白空间开始瓦解，一道金光从头顶落下。
【心魔净化完成】
【获得状态：本心无垢】
【情劫难度下调至‘可承受范围’】
弹幕刷屏：
【恭喜宿主摆脱精神内耗】
【建议解锁成就：情绪稳定的大男人】
【友情提示：下次吵架别甩门，好好沟通】
意识回归。
陈默猛地睁眼，吐出一口黑气。
四女立刻围上来。
苏媚一把抓住他手腕，“怎么样？”
“清了。”他喘口气，“以后不会再被心魔拿你们当武器了。”
药灵儿递来新丹药，“你脸色还是不好。”
“没事。”陈默接过丹药吞下，“反而轻松了。”
幽若盯着他眼睛，“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