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人形天机阁。”药老叹气，“问啥答啥。”
苏媚看着他，眼神不一样了。
不再是试探，不再是欣赏，是认定了。
陈默察觉她的目光，转头。
“干嘛？”
“没什么。”她低头整理红绳，“就是觉得，你能活下来，真好。”
陈默没接话。
但他把手腕上的情丝绕拉了拉，确保没松。
桌上的铜钱又动了。
箭头转了半圈，停在东北方向。
“来了。”药老眯眼，“两股气息，一强一弱，强的那个接近金丹巅峰。”
“天煞门。”陈默冷笑，“动作挺快。”
赵虎紧张：“他们要是进了祭坛，咱们还怎么捡漏？”
“他们进不去。”陈默拿起剑，“祭坛入口有认主机制，没碎片钥匙，靠近就触发杀阵。”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等他们死一半。”
苏媚忽然按住他肩膀。
“别急。”她说，“你刚用系统推演，灵力消耗不小。”
陈默一顿。
确实有点虚。
“你怎么知道？”
“你呼吸变重了。”她靠近一步，“别装没事。”
陈默想反驳，张嘴却咳了一声。
苏媚立刻扶住他胳膊。
“坐。”
“我不——”
“坐！”
他被按在椅子上。
药老摇头：“女人一旦认真，谁都拦不住。”
赵虎点头：“尤其是喜欢你的女人。”
陈默没力气吵。
情丝绕突然发热，一股暖流顺着经脉走了一圈。
系统提示：【情丝绕激活，神识恢复15%】
他愣住。
这玩意还能回蓝？
苏媚坐在旁边，手搭在他腕上，测脉搏。
“心率太快。”她说，“再逼自己，会吐血。”
“我没那么弱。”
“你很强。”她看着他，“但不是铁打的。”
陈默看着她。
二十岁的人，眼神却像经历过很多。
他忽然说：“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苏媚手指一顿。
“死在任务里。”她声音很平，“被人骗了，说是联手夺宝，结果被围杀。”
“然后你就发誓，不再让别人替你死？”
她没回答。
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陈默摘下一块灵晶，捏碎，吸收灵气。
“听着。”他说，“我不是你师父，也不是那些利用你的人。”
“我知道。”
“所以别总想着保护我。”
“可我想。”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怕。”
三人都愣了。
陈默很少说这种话。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你要是出事，我推演再多也没用。”
苏媚怔住。
药老悄悄拉赵虎后退两步。
屋里只剩两人对视。
良久，苏媚轻声说：“那……我们一起活着。”
“嗯。”
“不准丢下我。”
“不丢。”
“拉钩。”
陈默一愣。
她伸出小拇指。
他笑了，也伸出手指，勾住。
“幼稚。”
“你答应了。”
桌上的铜钱突然剧烈震动，啪地跳起来，砸在墙上。
箭头疯狂旋转。
药老脸色一变：“不好！他们触动机关了！”
赵虎跳起来：“是不是炸了？”
“不是炸。”药老盯着罗盘，“是……开门了。”
陈默猛地站起，情丝绕光芒大盛。
系统提示：【检测到第三块碎片波动】
【位置：地下祭坛核心】
【距离：三百步】
他抓起剑，看向门口。
“走！”
苏媚紧跟其后：“等等，你还没恢复！”
“够了。”他回头看她，“这一次，换我护你。”
脚刚踏出门槛，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断裂一截，飘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