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90秒。
陈默一把扯下黑衣人面具，对方嘴角溢血，眼神涣散。他没再追问，转身就往主殿深处冲。
天机盘还在疯狂闪烁，红光映在他脸上。整个分部开始震颤，墙壁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雾气，那是自毁阵法激活后的灵力反噬。
“所有人撤离！”他对着通讯符吼了一声，声音穿透混乱战场。
赵虎刚砸翻一个想偷袭的弟子，听见指令立刻收锤。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朝陈默这边跑来：“还没拿完情报呢！”
“命重要。”陈默抓起地上掉落的令牌塞进怀里，顺手把天机盘往腰间一别。
两人一前一后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接连不断的爆鸣声，像是地底有雷龙在翻身。脚下的石板一块块塌陷，露出下方燃烧的符阵。
青霄宗弟子已经有序撤退。有人背着重伤同伴，有人拖着缴获的储物袋。火光照亮他们的背影，没人回头。
陈默和赵虎最后一个跃出大门。
轰——
整座分部在他们身后炸开。冲击波掀飞残垣断壁，碎石如雨落下。热浪扑面而来，烧焦了陈默的袖角。
他站在山坡上，看着那片废墟慢慢沉入地裂。烟尘升腾，遮住了半边夜空。
“完了？”赵虎喘着粗气问。
“完了。”陈默点头，“但东西我们拿到了。”
---
清点战利品是在三里外的临时营地进行的。
联盟成员围坐在几堆篝火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兴奋。青霄宗执法堂长老亲自带队封锁四周，防止有漏网之鱼趁乱偷袭。
陈默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前摊开三个储物袋。
第一个是他在密室顺走的，第二个来自被击毙的金丹初期黑衣人，第三个则是从主殿祭坛下撬出来的暗格。
赵虎蹲在一旁，一边啃干粮一边看陈默往外掏东西。
“这啥？”他拿起一根漆黑短杖，上面刻满扭曲符文。
“血煞引魂杖，邪修用的。”陈默扫了一眼，“能操控低阶尸傀，不过现在没用了，核心被炸裂了。”
他又掏出一堆玉简，挨个滴血认主。大部分是残缺功法，还有些是血刀门内部传讯记录。
“找到了。”他突然停住。
一块灰白色玉简静静躺在掌心，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斩龙计划·终章》。
赵虎瞪大眼：“真有这玩意儿？”
“不止。”陈默继续翻找，从第三个袋子里摸出一只青铜匣，“这才是重头戏。”
匣子上了锁，但他早有准备。从怀里取出一根银丝，轻轻一挑，咔哒一声开了。
里面是一卷兽皮地图，展开后能看到九域地形，上面标注着十几个红点。
“这些是……据点？”赵虎指着其中几个。
“不止据点。”陈默指着最北边那个标记，“这是‘天门’坐标。他们想在这里举行血祭，打开通往地渊的裂缝。”
“疯了吧？那地方一旦裂开，整个北境都会变成死地！”
陈默没说话，把地图收好。他知道这事必须马上上报。
这时执法堂长老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麻袋。他把袋子往地上一扔，发出金属碰撞声。
“这是从废墟里扒出来的。”长老说，“灵核、丹药、法器，加起来够武装一个小门派了。”
陈默粗略看了一眼，光是上品灵石就有三百多枚，中品更是数以千计。还有十几瓶未开封的筑基丹，标签都被刻意刮掉，但气味瞒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