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从演武场边缘卷起一缕尘土，陈默站在擂台一侧，青衫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赵虎抱着新玉简守在台下，目光死死盯着入口方向。
执事堂那位当值执事已经到场，坐在观礼席首位，袖口绣着银边道纹，神情冷峻。
王海还没来。
但陈默知道他会来。
他昨晚等了一夜，不是为了怕谁偷袭，而是为了把所有可能都推演完。
现在脑子里那块半透明面板安静地浮着，三项数据清晰可见：
修为进度：炼气五层中期
推演成功率：97%
当前灵感值：45
比试还没开始，灵感已经在涨。
这说明冲突即将爆发，系统准备就绪。
远处传来脚步声，三个人影并肩走来。
王海走在中间，脸色发白，但眼神凶狠。他身后两人是外门弟子，穿着统一制式长袍，和昨晚威胁陈默的人一样。
可这次他们没说话，只默默站到擂台另一侧。
执事起身宣布规则：“点到为止，不得下死手。违规者当场废除资格。”
王海冷笑一声，活动手腕。
“陈默，你真以为自己能赢？”
陈默没答话，只是抬起右手，掌心朝上。
归元劲在经脉里流转，随时可以爆发。
鼓声响起，比试开始。
王海动了。
他一步踏前，右拳轰出，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拳风直逼陈默胸口。
《裂地拳》第一式——崩山式！
这一拳要是打实，普通炼气五层弟子当场就得吐血倒飞。
可陈默站着没动。
就在拳锋离他胸口只剩半尺时，他突然侧身，左手成刀，精准劈向王海右臂肘弯内侧。
那是《裂地拳》发力最脆弱的一环。
王海瞳孔一缩，急忙收力后撤。
但他慢了零点一秒。
陈默那一掌已经切中关节连接处，整条手臂瞬间发麻。
“碎石掌！”有人认了出来，“这是基础武技里的破劲手法！”
可碎石掌一般用来打断石头，哪有人拿它专门打人体发力点的？
更离谱的是，陈默打得准得离谱，像是提前看过王海练拳一百遍。
其实他真的看过了。
昨夜推演沙盘里，王海打了二十三次《裂地拳》，每一次发力轨迹都被系统拆解分析。
哪里先蓄力，哪里最僵硬，哪里最容易衔接下一招，全都记在笔记里。
现在不过是照本宣科。
王海退后两步，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咬牙低吼：“你耍诈！”
陈默淡淡开口：“你拳都打不利索，怪谁？”
台下有人笑出声。
王海脸涨成猪肝色，猛然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塞进嘴里。
赤红色粉末顺着喉咙滑下。
隐灵丹！
赵虎立刻举起玉简，对准擂台。
执事眼神一凝，却没有阻止。
规则没说不准用药，只要不致命就行。
但用了违禁品，一旦被抓到证据，直接取消资格。
王海吞下丹药后，气息猛地暴涨一圈，皮肤泛起暗红光泽。
第二拳来了。
比刚才更快，更猛。
《裂地拳》第二式——裂地式！
拳落如锤，砸向地面。
轰！
整个擂台炸开蛛网状裂痕，碎石飞溅。
这一拳本该逼陈默跳起闪避，然后他在空中追击，打出第三式断岳式，完成连招终结。
可陈默没跳。
他往前冲了一步，迎着拳风直接切入王海怀中。
近身战，拳法施展不开。
王海大惊，想后退重组攻势，但陈默右手已贴上他小腹。
掌心归元劲涌出，轻轻一震。
王海整个人像被抽了筋，踉跄后退三步，差点跪倒。
“这都能破？”台下有人惊呼。
“他根本没按套路打！完全是反着来！”
陈默站在原地，呼吸平稳。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