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澜慢慢走到林默身边，红唇微启，带着一丝探究，“你似乎对中药很感兴趣。”
“确实。”林默将视线从展览台上移开，转而看向徐明澜，“毕竟我国才是中药大国，若是能将原材料通过多条线路运输出去，其利，不可估量。”
徐明澜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笑意未达眼底，“你的想法很好，可国内优质的原材料早就被承包完了。”
“听说这场峰会后面有一个交流互通环节，若是有好的资源，可促成交易。”林默转而问道。
“怎么，你有好的原材料？”徐明澜来了兴致，凑近林默，下下巴暧昧地虚点在他肩头，吐气如兰，“若是有，我徐氏一定高于市场价买下。”
“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知道的。”
林默侧身，躲开她的靠近，“有，也是价高者得。”
“呵，”徐明澜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
慵懒地直起身，“放心，我徐明澜看上的东西，从来都是‘价最高’的那个。”
她找了好几批人调查林默，除了在俄国那段时间查不出来，其他时间的成长轨迹，她简直能倒背如流。
甚至，连林默偷跑出孤儿院的时间都一清二楚。
她绝对相信，林默手里，不可能有优质中药原材料。
“徐总！许久未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一个穿着一身中山装，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的中年男人端着香槟走来。
他身边跟着几位同样气度不凡的同伴。
男人的目光在林默身上快速扫过，带着评估和轻蔑，最终热切地落在徐明澜身上。
“汉斯先生。”徐明澜微微颔首，基本商业礼仪招呼了下。
眼神并未离开林默，带着一丝刻意的亲昵低声问：“是对原材料感兴趣？”
林默点了点头。
汉斯仿佛才注意到林默，故作惊讶地：“这位年轻才俊面生得很，是徐总带来的……朋友？”
他刻意在“朋友”二字上拖长了音调，带着不怀好意的语气。
林默心下哂笑：跳梁小丑还不少，不过，来的正是时候。
“林默，G公司负责人。”林默平静地自我介绍，不卑不亢。
“G？”汉斯身后的一个秃顶男人嗤笑出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几个人听见，“没听说过。是做……嗯，新兴科技的吗？还是保健品代工？”
话语里的轻视毫不掩饰。
汉斯佯装不悦地瞪了同伴一眼。
转头对徐明澜笑道：“徐总别介意，我这几位朋友都是直性子，在药材圈子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眼里揉不得沙子。这场峰会规格很高，来的都是行业顶尖人物和手握核心资源的巨头。”
他目光再次飘向林默，带着“善意”的提醒：“只是，难免也有些纯粹来看热闹、想混个脸熟，或者……想靠攀附贵人一步登天的。”
“其实，对药材根本不懂。”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附近几位竖着耳朵听的宾客，眼神也变得玩味。
汉斯这番话，几乎是指着鼻子说林默是个靠徐明澜混进来的骗子。
徐明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微冷。
倒是林默轻笑一声，淡淡道：“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汉斯身旁几人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哄笑起来。
汉斯摇了摇头：“难道，竟然还有不知道我们的，我们可是国国际大型药材贸易集团。”
“哦？从来没听说过。”默眉梢微挑，语气依旧平淡，“不过，既然公司都叫国际了，那就是很懂药材了？”
汉斯身后的秃头男人嘲讽道：“那还用说。”
林默：“正好，我这里倒是有个小玩意儿，想拿出来问问。”
“你？”光头男不屑一笑，“别是从哪个山上挖的枯树根吧。”
汉斯抬手，故作大度地制止了同伴，“距离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看在徐总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
不知道是徐明澜的原因，还是汉斯几人声音太大，引得众人纷纷关注这边。
林默神色从容，缓缓从裤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材质温润内敛的扁平方盒。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连汉斯都认真看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