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为了他，跟父亲都闹翻了，把你母亲也气得不轻，现在说放手就放手？”女生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八卦和调侃。
“苏清歌，看不出来啊，你真是个小渣女。”
苏清歌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谁让小时候的他，让人念念不忘呢。”
“无论见到他，还是见不到他，都对他念念不忘。”
“哇哦！”女生夸张地惊呼一声，充满了难以置信，“真没想到，你这种性子淡得像冰的人，居然也会用情至深到这种地步！”
“那你就不怕国内那个小男朋友……一哭二闹三上吊？他看起来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
“他啊。”苏清歌轻哼一声，那语调里是绝对的掌控和笃定，“不敢。”
“那倒是，在国内，你捏死他，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倒是！”女生立刻附和，笑声清脆。
很快抛开林默的话题，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机凑到苏清歌面前：“我帮你看了几款订婚礼服，你喜欢哪个款式？”
林默感觉自己像是失聪了一般，听不清楚耳边的一切声音。
心脏被利器划过，说不出的痛感。
学姐的青梅竹马，在法国吗？
是了，她母亲在法国，她一定在法国生活过，她那么优秀，那么耀眼，身边怎么会缺乏追求者呢。
她说“不敢”。
呵……是啊，他确实不敢。
他怎么敢跟她硬碰硬呢。
苏清歌那句甜蜜又残酷的感慨——“无论见到他，还是见不到他，都爱惨了他”
此刻在林默的脑海里疯狂地、永无止境地循环播放。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
原来如此。
原来她疯狂的追求，病态的占有欲，那些不顾一切想要将他绑在身边的举动。
不过是一场实验？一次尝试？试试换一个人，投入一段新的感情，是否能覆盖掉对那个“念念不忘”之人的爱意？
他林默，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精心挑选、被热烈实验、最终被证明无效的……替代品而已
一个用完就可以随手丢弃的实验品。
林默不知道身后的两人什么时候走的，等他冷静下来，起身想要找苏清歌对峙的时候，身后的座位早已没有了人。
只剩下半杯冷掉的咖啡，孤零零地放在桌上，杯沿似乎还残留着一抹模糊的口红印，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林默冲出咖啡台，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熟悉身影。
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想要给苏清歌打电话。
此时，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
“听到了吗？”电话那头，女人沉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如同冰冷的机器，正是苏清歌的母亲。
“我会亲自向学姐求证。”林默沉声道。
“我想，你早就察觉到清歌的异常吧？”女人依旧无任何情绪，“她小时候被父亲和继母，鞭打昏迷，扔进地下室三天，滴水未进，精神早已不正常。”
“是她的青梅竹马救了她，你以为自己能抵过这种情分吗？”
“那您何必担心，我会影响到学姐呢？”林默猛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剧烈的疼痛让他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和尖锐的反击,“她已经决定放弃我了。”
他不明白。
若是学姐早就要放弃他，已经达到了目的，这女人为什么还一直让他主动退出。
到底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