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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权谋:楚宫妖姬郑袖的浮沉秘史(1 / 2)

楚怀王六年的云梦泽畔,芦苇在秋风中翻涌如浪。南巡的楚王銮驾突然在水泽边停下,只因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顺着风势飘入帷帐。那歌声清婉中带着一丝慵懒的魅惑,像极了楚地传说中勾魂摄魄的山鬼吟唱,让向来好色的楚怀王熊槐顿时心神荡漾。

“何人在此歌唱?”怀王推开雕花车窗,目光在茫茫苇荡中搜寻。侍卫很快押来一个布衣女子,她虽荆钗布裙,却难掩绝世容光。柳叶眉如远山含黛,杏眼流转间水光潋滟,尤其是那腰肢,仿佛弱柳扶风,行走时裙摆扫过青草地,竟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民女郑袖,见过大王。”女子盈盈下拜,声音软糯如蜜糖,抬头时眼波恰好与怀王相撞,随即又羞涩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这一抬一低间的风情,让见惯美色的怀王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随行的大夫屈原眉头微蹙,低声劝谏:“大王,此女来历不明,恐非善类。”但此刻的怀王早已被郑袖的美貌迷惑,挥手斥退屈原,亲自将郑袖扶上銮驾。马车重启时,谁也没注意到郑袖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得意微笑。

郑袖并非普通村姑,她原是郢都小吏之女,因父亲获罪而流落乡野。但她自幼便知自己的美貌是最大资本,在乡野间刻意模仿山鬼歌谣,练就一身勾魂摄魄的本领,只待时机投靠权贵。如今得遇怀王,正是她梦寐以求的跳板。

入宫三月,郑袖便从末等更衣一路晋封至夫人,速度之快令楚宫哗然。她深谙男人心思,从不与其他妃嫔争风吃醋,反而时常劝怀王雨露均沾。怀王赏赐珍宝,她转手便分赠给其他姬妾;怀王与大臣议事晚归,她早已备好温热的羹汤等候。这般“贤淑”让怀王越发觉得她与众不同,对她的宠爱日甚一日。

但这份贤淑只是郑袖的伪装。深夜独坐窗前,她会对着铜镜练习眼神的变幻,从纯真到哀怨,从娇羞到嗔怒,每一种表情都精准拿捏。贴身侍女绿珠看着她镜中那双眼眸瞬间变得冰冷锐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记住,在这深宫里,眼泪是武器,笑容是毒药。”郑袖抚摸着铜镜边缘的花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要的不是一时恩宠,是这楚宫的半壁江山。”

楚怀王八年,魏国为讨好楚国,送来一位绝色美人。魏女不仅容貌倾城,更带着中原女子特有的温婉气质,一时间竟让怀王魂不守舍,连续半月都宿在魏女宫中。郑袖的宫殿骤然冷清下来,殿外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无人清扫。

绿珠急得团团转:“夫人,再这样下去,您的地位就保不住了!”郑袖却端坐在铜镜前慢条斯理地描眉,黛色的眉笔在指间转了个圈:“急什么?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三日后,郑袖亲自带着珠宝前往魏女宫中探望。她拉着魏女的手嘘寒问暖,亲昵得如同姐妹,不仅教她楚国的礼仪习俗,还送来最合身的楚式华服。“妹妹初来乍到,定然不习惯楚国的规矩。”郑袖语气温柔,“大王虽宠爱妹妹,但楚国风俗讲究含蓄,妹妹下次见大王时,不妨用衣袖稍稍遮掩口鼻,更显娇羞可人。”

单纯的魏女不知是计,对郑袖的“好意”感激涕零。此后每次见怀王,都刻意用衣袖遮脸。怀王心中疑惑,却也觉得别有风情。几日后,郑袖在怀王面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王觉得魏美人如何?”

怀王叹道:“容貌绝佳,只是……近来总用衣袖遮脸,不知为何?”郑袖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为难:“臣妾不敢说。”怀王越发好奇,再三追问下,郑袖才“被迫”吐露:“妹妹曾私下对臣妾说,觉得大王身上有股狐臭,闻着不适……”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怀王的兴致,他本就对自己体味敏感,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待魏女再次用衣袖遮脸时,怀王厉声喝道:“你敢嫌寡人臭?”盛怒之下,竟下令将魏女的鼻子割去。

消息传到郑袖宫中时,她正临窗赏花。绿珠心惊胆战地禀报:“夫人,魏美人……真的被割鼻了。”郑袖手中的花枝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这便是在楚宫争宠的代价。”她转身看向绿珠,眼神冰冷,“记住今日之事,永远不要背叛我。”

魏女被废后,郑袖彻底独占怀王的宠爱。但她并未就此收手,反而开始涉足朝政。她知道,仅凭美色难以长久,唯有掌握权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每当怀王处理政务时,她便在一旁研墨侍立,看似温婉,实则默默记下朝堂局势与各方势力。

一次怀王与张仪议事,提及割地联秦之事,郑袖在屏风后听得真切。待张仪离去,她便对怀王柔声道:“大王是万乘之主,岂能轻易割地?张仪是秦国奸细,所言不可信啊。”这番话恰好击中怀王多疑的心思,让他对张仪的提议产生了动摇。

楚怀王十六年,楚国朝堂暗流涌动。以屈原为代表的改革派主张联齐抗秦,而以令尹子兰为首的保守派则倾向亲秦。郑袖敏锐地察觉到,这是扩大自己影响力的绝佳机会。

屈原向来反对后宫干政,多次在朝堂上暗指郑袖迷惑君王,早已成为她的眼中钉。郑袖决定借保守派之手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她开始在怀王耳边吹风,说屈原自视甚高,私下称大王昏聩,唯有他才能拯救楚国。

“屈原大夫确实才华横溢,”郑袖故作担忧,“只是近来越发骄纵,前日臣妾听闻,他竟在宴席上对人说,没有他辅佐,楚国迟早要亡。”怀王本就对屈原的直言进谏心存不满,听闻此言更是怒火中烧。

恰逢屈原起草《宪令》推行改革,触动了旧贵族利益。子兰等人趁机联名上书,诬陷屈原泄露国家机密,私通齐国。郑袖则在怀王枕边哭诉:“大王,屈原如此嚣张,皆是仗着大王的宠爱。若不加以惩戒,日后恐怕无人再把大王放在眼里。”

内外夹击之下,怀王终于下令将屈原流放汉北。送别屈原那天,郢都百姓沿街相送,哭声震天。屈原站在船头,回望巍峨的楚国王宫,悲愤地吟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而此时的郑袖正站在宫墙上,冷漠地看着远去的船影,手中把玩着怀王刚赏赐的玉佩。

“夫人,屈原虽被流放,但声望仍在,恐有后患。”绿珠忧心忡忡。郑袖冷笑一声:“折了翅膀的凤凰,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何况,楚国的麻烦,还在后面呢。”

她的预言很快应验。秦国张仪再次出使楚国,以六百里商於之地诱骗怀王与齐国断交。怀王利令智昏,不顾昭睢等大臣反对,执意派使者辱骂齐王,彻底断绝了楚齐联盟。然而当楚国使者前往秦国索要土地时,张仪却翻脸不认账,称只答应给六里地。

怀王这才知中计,怒而兴兵伐秦,却在丹阳之战中大败,损兵八万,失地六城。消息传回郢都,郑袖第一时间赶到怀王身边,不是安慰,而是哭诉:“大王,都是那些主张联齐的大臣误国!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大王怎会如此被动?”这番话再次将怀王的怒火引向主战派,却对真正的祸源张仪毫无追究。

战败后的楚国元气大伤,郑袖却趁机安插自己的亲信。她的兄长郑詹被任命为将军,掌管部分禁军;她推荐的大夫在朝堂上日益增多。楚宫内外,几乎无人敢忤逆这位权倾后宫的郑袖夫人。

楚怀王十八年,秦国为稳住楚国,提出以武关之外的土地交换黔中郡。怀王对张仪恨之入骨,竟说:“寡人不愿换地,只要得到张仪,便愿献出黔中郡。”消息传到秦国,张仪却主动请缨赴楚。

张仪一到楚国便被关押,看似危在旦夕,实则早有准备。他暗中联络郑袖的亲信,送上无数金银珠宝,并传话给郑袖:“秦王甚爱张仪,若大王杀了他,秦国定会发兵攻楚。到时楚国危亡,夫人的地位也难保全。不如劝大王放了张仪,秦国定会感念夫人恩德。”

郑袖果然心动。当晚便在怀王面前梨花带雨:“大王,张仪是秦国重臣,杀了他秦国必怒。楚国刚打了败仗,怎可再惹强敌?不如放了他,让秦国欠我们一个人情。”怀王本就犹豫,经不住郑袖软磨硬泡,竟真的释放了张仪,还以礼相待。

屈原流放归来得知此事,气得面红耳赤,入宫劝谏:“大王为何放了张仪?此人是楚国大患啊!”怀王这才如梦初醒,派人追赶时,张仪早已绝尘而去。楚国不仅白白损失了黔中郡,还错失了报仇的机会,一时间举国哗然。

郑袖的干预并未停止。楚怀王二十八年,秦昭王邀请怀王赴武关会盟。怀王拿不定主意,召集群臣商议。昭睢等人极力反对:“秦国如虎狼,不可信!大王若去,必遭不测。”子兰却力主赴约:“秦楚本是姻亲,怎能因小事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