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渭水秋汛,西岐报捷
殷商文丁十一年,秋。
渭水流域连日暴雨,浊浪拍打着两岸的芦苇荡,卷着枯枝败叶奔涌向东。西岐都城岐邑却丝毫不受汛情侵扰,夯土筑成的城墙下,排水渠纵横交错,将雨水引向城外的农田。城内正街之上,百姓们自发聚集在道路两侧,翘首以盼的神情中藏着难掩的喜悦,偶有孩童追逐打闹,被长辈轻声喝止——今日是西伯侯季历班师回朝的日子,容不得半分失礼。
“来了!快看,是侯爷的仪仗!”
随着远处传来的铜锣声,一支风尘仆仆却军容整肃的队伍出现在视野尽头。最前方的骑兵身着青铜鳞甲,腰间悬挂的战刀还沾着未洗去的血渍,马鞍旁的布囊鼓鼓囊囊,隐约可见兽牙的轮廓。紧随其后的是十二辆四马战车,车轮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溅起细碎的水花,居中战车上飘扬的“姬”字大旗虽经风雨侵蚀,却依旧挺拔如峰。
战车之上,季历身着玄色绣龙朝服,须发间带着征战的疲惫,眼神却明亮如星。他左手按在腰间的玉圭上,右手轻扶车轼,目光扫过街边的百姓,每到一处,便有百姓屈膝行礼,口中高呼“侯爷万年”。这位周族首领自继位以来,已先后平定余吾戎、始呼戎、翳徒戎等部落,拓土千里,将西岐的疆域从泾渭平原延伸至汾河谷地,就连远在燕山的部落都主动遣使归附。
“父亲!”
城门口,一位身着素色锦袍的少年快步迎上前来,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正是季历的长子姬昌。姬昌身后跟着太颠、闳夭等几位部族长老,他们神色恭敬,目光中满是钦佩。
季历翻身下车,一把扶住行礼的姬昌,粗糙的手掌抚过儿子的肩膀:“昌儿,此次出征三月,西岐诸事可还安稳?”
“托父亲洪福,境内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只是近日渭水涨势颇急,儿已命人加固河堤,暂缓农事,暂无大碍。”姬昌语速平缓,条理清晰,随即呈上一封竹简,“这是本月各邑的赋税账目与农事简报,请父亲过目。”
季历接过竹简略扫一眼,满意地点头:“你处置得妥当。此次剿灭翳徒戎,俘获其三大夫,斩获颇丰,待休整三日后,便备厚礼前往殷都献捷,向大王复命。”
话音刚落,一旁的长老散宜生上前一步,拱手道:“侯爷,此次献捷非同小可。文丁大王此前已三次嘉奖侯爷,此次若再获封赏,我周族在西方的威望更盛。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忧虑,“商王素来忌惮诸侯强盛,当年九侯、鄂侯便是因势力过盛而遭猜忌,侯爷此行需多加提防。”
季历闻言沉默片刻,抬手抚过胡须:“孤岂不知其中风险?但周族如今羽翼未丰,商室虽衰,仍有百万雄师,且有天庭仙神暗中庇护。若不借献捷之机稳固与商室的关系,一旦戎狄复叛,我等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他看向姬昌,眼神郑重,“昌儿,孤离城期间,西岐大小事务皆由你决断,若遇紧急情况,可持此玉佩前往昆仑虚鸿蒙宗求助。”
一枚温润的白玉佩被递到姬昌手中,玉佩上刻着繁复的龙纹,隐隐有灵光流转。姬昌认得这是父亲当年得自道尊龙宇的信物,连忙躬身接过:“儿遵命,定守好西岐,等候父亲归来。”
当晚,岐邑侯府设宴庆功。席间,季历将此次征战的细节一一告知众臣,谈及与翳徒戎决战时的凶险,众臣无不屏息。酒过三巡,季历屏退左右,单独留下姬昌在书房议事。
“昌儿,你可知孤为何执意传位于你?”季历坐在案前,点燃一支松明,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严肃。
姬昌垂首道:“儿愚钝,只知恪守孝道,辅佐父亲。”
“非也。”季历摇头,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这是先祖古公亶父留下的遗训,其中记载,当年道尊龙宇曾途经西岐,言我周族有‘凤鸣岐山,代商而兴’之兆,而你出生之时,恰有赤鸟衔书而至,此乃天命之兆。”他将竹简递给姬昌,“孤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周族摆脱商室的控制,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但此事非一日之功,你需谨记,仁德为立身之本,贤才为兴国之基,日后无论遭遇何种境遇,都不可失了初心。”
姬昌双手接过竹简,指尖触及粗糙的竹面,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使命感。他抬头看向父亲,眼中满是坚定:“儿定不负先祖遗训,不负父亲厚望。”
此时,远在殷都的商王宫深处,文丁正凝视着殿中悬挂的舆图。舆图之上,代表周族的青色标记已占据了西方大半疆域,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隐隐对殷商的核心区域形成包围之势。
“大王,西岐季历派使者前来,言其已剿灭翳徒戎,不日将亲自携俘虏与战利品前来献捷。”内侍躬身禀报,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文丁转过身,这位年近五旬的商王面容憔悴,眼中却闪烁着猜忌的寒光:“季历……短短十年,连败四大戎狄部落,拓土千里,他这是要借孤的刀,削平西方所有强敌啊。”
一旁的少师比干上前道:“大王,季历虽势力渐强,但始终对商室称臣纳贡,此次献捷更是尽到了诸侯本分。若大王善待于他,可借其之力稳定西方,我朝便能专心应对东夷之乱。”
“善待?”文丁冷笑一声,指着舆图上的青色区域,“比干,你看这西岐,如今已控制泾渭、汾河两大粮仓,麾下勇士不下十万,就连不少诸侯都暗中归附。再让他这般发展下去,不出十年,西方之地便再无商室立足之处!”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阴狠,“传旨,待季历抵达殷都,便以‘功高震主,暗通戎狄’为由,将其囚禁于塞库,听候发落。”
比干大惊,连忙跪地叩首:“大王不可!季历乃西方诸侯之长,无故囚之,恐寒了天下诸侯之心,更会让周族记恨,届时西方必乱!”
“乱?”文丁眼神冰冷,“孤宁可让西方乱一时,也绝不能让周族坐大!孤已命南宫适率五万大军驻守潼关,若周族敢反,便一举将其剿灭!”
殿外,秋风卷起落叶,拍打在朱红色的宫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二、殷都陷阱,贤臣遭囚
三日后,季历带着精选的贡品与三名翳徒戎俘虏,率领五百亲兵踏上了前往殷都的路途。队伍沿渭水东行,穿过潼关,一路无阻地抵达了殷都之外。远远望去,这座殷商的都城规模宏大,城墙高达数丈,城门之上悬挂着青铜铸造的兽首,透着威严与肃穆。
“侯爷,商王已派内侍前来迎接。”亲兵统领上前禀报。
季历整理了一下朝服,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城中走去。迎接他的内侍笑容满面,言语恭敬,将他引至驿馆歇息,只说商王明日在朝堂召见。
当晚,驿馆之中,季历辗转难眠。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此次前来殷都,沿途所见的商军布防比以往严密了数倍,尤其是潼关一带,更是重兵把守,显然是针对西岐而来。
“侯爷,您在担心明日的朝会?”随从闳夭轻声问道。
季历点头:“商王此举反常,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你明日待在驿馆,若三日之后我仍未归来,便立刻返回西岐,告知昌儿,切勿冲动,一切以保全周族为重。”
闳夭眼中泛起泪光,哽咽道:“侯爷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
次日清晨,季历身着朝服,手持玉圭,步入了商王宫的大殿。殿中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文丁高坐于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罪臣季历,参见大王!”季历依礼跪地行礼,将此次剿灭翳徒戎的经过详细禀报,并献上俘虏与贡品清单。
文丁听完,沉默了许久,突然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季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暗中与戎狄勾结,借征战之名扩充势力,意图谋反!”
季历大惊,连忙叩首:“大王明察!臣对商室忠心耿耿,剿灭戎狄亦是为大王镇守西方,何来谋反之意?”
“忠心耿耿?”文丁冷笑一声,命人呈上一封竹简,“这是孤在你军中搜出的密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与翳徒戎约定‘共分西方之地’,你还敢狡辩?”
季历接过竹简一看,只见上面的字迹模仿得与自己颇为相似,但内容却是子虚乌有。他心中瞬间明白,这是商王设下的陷阱,当即高声辩解:“大王,此信乃是伪造!臣愿与送信人当面对质!”
“哼,证据确凿,还敢抵赖!”文丁不容分说,下令道,“来人,将季历拿下,打入塞库,严加看管!”
殿外的武士应声而入,架起还在辩解的季历,向外拖去。比干等贤臣连忙跪地求情,却被文丁厉声喝止:“谁敢再为季历求情,以同谋论处!”
百官噤若寒蝉,眼睁睁看着季历被押出大殿。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季历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王宫,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悔恨。他恨自己轻信了商王的虚伪,更担心西岐的安危,担心年幼的姬昌能否撑起大局。
季历被囚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殷都,也传到了西岐。当闳夭带着消息赶回岐邑时,姬昌正在主持秋收祭祀。听闻父亲被囚,姬昌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幸得太颠及时扶住。
“侯爷!”众臣围了上来,神色焦急。
姬昌强忍着悲痛,稳定住心神:“诸位,父亲遭商王陷害,我等若贸然兴兵,便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不仅救不出父亲,反而会连累整个周族。当务之急,是查明事情真相,再图营救之策。”
散宜生道:“公子所言极是。商王此举,实则是忌惮我周族强盛。如今之计,可一面派使者携带重礼前往殷都求情,一面派人前往昆仑虚鸿蒙宗,求道尊相助。”
姬昌点头,当即命闳夭携带大量珍宝前往殷都,拜见比干等贤臣,打探父亲的近况;又命次子姬发前往昆仑虚,持父亲的玉佩求助。
姬发临行前,姬昌将他叫到书房,郑重嘱咐:“鸿蒙宗乃道尊龙宇所创,神秘莫测。你此去务必恭敬谦逊,若能见得道尊,便详述事情原委,求他出手相助。切记,不可提及‘代商而兴’之语,以免引起道尊反感。”
姬发躬身应道:“兄长放心,弟定不辱使命。”
昆仑虚位于昆仑山脉深处,终年云雾缭绕,常人根本无法靠近。姬发带着几名随从,历经数日跋涉,终于抵达了昆仑虚脚下。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以及山间隐约可见的灵光,姬发心中充满了敬畏。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昆仑虚?”
一声喝问传来,只见两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出现在眼前,他们气息沉稳,显然身怀修为。
姬发连忙上前,拱手行礼:“西岐姬发,奉兄长姬昌之命,持父亲季历的玉佩,求见道尊,有要事相求。”说着,他取出那枚刻有龙纹的玉佩。
两名弟子见了玉佩,神色微动,其中一人道:“你在此等候,我去通报大长老。”
片刻之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步走来,他身着紫色道袍,目光深邃,正是鸿蒙宗大长老玄空。玄空乃是时空神魔残魂所化,跟随道尊龙宇已久,见多识广。
“你便是季历之子姬发?”玄空开口问道,声音如同洪钟。
姬发连忙跪地行礼:“正是晚辈,求大长老救救我父亲!”
玄空扶起姬发,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叹道:“季历之事,道尊早已知晓。商王文丁忌贤妒能,此举乃是自毁长城,亦是封神劫兆的开端。”他顿了顿,继续道,“道尊正在起源殿观劫,不便相见。但他已传下法旨,命我等暗中相助。你且回去告知姬昌,季历虽身陷囹圄,但暂无性命之忧,只需耐心等待时机。”
姬发大喜,连忙叩首道谢:“多谢道尊,多谢大长老!”
玄空又取出一枚玉符,递给姬发:“此乃‘护族符’,若西岐遭遇危难,捏碎此符,我宗弟子便会前往相助。你速速返回西岐,助姬昌稳定族中局势。”
姬发接过玉符,再次拜谢后,便带着随从匆匆返回西岐。
此时的殷都塞库之中,季历的处境愈发艰难。塞库本是存放国家珍宝的仓库,后来被改为关押重犯的秘狱,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看守的武士对他百般刁难,每日只给少量粗粮和污水,稍有不满便拳脚相加。
季历本就年事已高,又经此打击,身体日渐衰弱。但他心中始终惦记着西岐,惦记着姬昌,靠着一股信念支撑着。这日,比干趁着探视的机会,偷偷给季历带来了一些食物和水。
“侯爷,您受苦了!”比干看着季历憔悴的模样,心中不忍。
季历握住比干的手,虚弱地问道:“比干大人,西岐可有消息传来?昌儿他……还好吗?”
“公子昌一切安好,已派人前来求情,只是大王心意已决,不肯松口。”比干低声道,“鸿蒙宗那边似乎也有动静,听说道尊龙宇已得知此事,或许会出手相助。”
季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道尊若能出手,再好不过。只是……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贴身佩戴的青铜指环,“烦请比干大人将此环交给昌儿,此乃我周族的传家宝,内有先祖的修炼心法,望他能勤学苦练,壮大周族。”
比干接过指环,含泪点头:“侯爷放心,属下定将此物亲手交给公子昌。”
离开塞库后,比干望着手中的青铜指环,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文丁此举的后果,商周之间的仇恨,从此便再也无法化解了。
三、塞库绝食,魂归西岐
文丁十二年,春。
殷都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塞库之中却已是一片死寂。季历已经被囚禁了半年之久,身体早已油尽灯枯。这些日子以来,他拒绝进食,以绝食的方式抗议商王的暴政,也以此表明自己对周族的忠心。
“季历,你可知错?若肯向大王认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看守的将领走进牢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季历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却依旧坚定:“孤一生忠于商室,镇守西方,何错之有?错的是商王,错的是他嫉贤妒能,自毁长城!”
将领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大王说了,你若再不肯认错,便将你挫骨扬灰,让周族永远不得翻身!”
季历闭上双眼,不再理会。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已近,但他并不畏惧。他唯一遗憾的是,未能亲眼看到周族崛起,未能亲手辅佐姬昌成就大业。
当晚,季历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脑海中浮现出古公亶父的教诲,浮现出姬昌小时候的模样,浮现出西岐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他缓缓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这位为周族拓土千里的首领,最终在塞库之中忧愤而死,享年五十四岁。
季历的死讯传到王宫,文丁正在与大臣商议东夷战事。听闻消息,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死了便死了,将他的尸体扔出城外,让野狗分食。”
比干得知后,悲痛欲绝,连忙跪地求情:“大王,季历虽为罪臣,但亦是一方诸侯,若如此处置,恐遭天下诸侯非议!还望大王开恩,准其家属将尸体运回西岐安葬。”
文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他并非良心发现,而是担心过于苛待季历,会激起周族的反抗,届时西方大乱,他便无法专心应对东夷。
当季历的尸体被运回西岐时,整个岐邑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百姓们自发地披麻戴孝,跪在道路两侧,哭声震天。姬昌身着丧服,亲自出城迎接父亲的灵柩,看到父亲形容枯槁的遗体,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父亲!孩儿不孝,未能救您回来!”姬昌扑在灵柩上,泪水浸湿了丧服。
众臣纷纷上前劝慰,却都被姬昌的悲痛感染,无不落泪。闳夭将比干转交的青铜指环递给姬昌:“公子,这是侯爷临终前托付给您的,他说此环内有先祖的修炼心法,望您能勤学苦练,壮大周族。”
姬昌接过指环,紧紧握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抬起头,眼中的泪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知道,此刻的悲痛毫无用处,唯有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为父亲报仇,才能完成父亲未竟的大业。
三日之后,姬昌为季历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葬礼之上,西岐的百姓、贵族、士兵纷纷前来吊唁,就连一些周边部落的首领也遣使前来,表达对季历的哀悼与对商室的不满。
葬礼结束后,姬昌在侯府大殿召集众臣议事。他身着玄色丧服,坐在季历曾经的位置上,目光扫过众人:“诸位,父亲被商王无端杀害,此仇不共戴天!但商室如今仍有重兵,且有天庭仙神相助,我等不可贸然行事。从今往后,西岐将推行三项新政:其一,轻徭薄赋,鼓励农耕,增加粮食储备;其二,扩充军备,选拔勇士,加强训练;其三,广纳贤才,无论出身贵贱,只要有真才实学,皆可录用。”
众臣齐声应道:“我等遵命!”
散宜生上前道:“公子,如今您已成为周族首领,应承袭西伯侯之位,以安民心。”
姬昌点头:“此事就依散大夫所言。但孤暂不举行继位大典,待为父亲守孝三年之后,再行此事。”
消息传到昆仑虚,玄空正在整理典籍。听闻姬昌的举措,他抚须笑道:“姬昌果然有帝王之才,隐忍而有谋略,周族的崛起,指日可待。”
一旁的源初七子之一的源水子问道:“大长老,道尊曾言封神劫因道尊而起,如今季历之死,是否意味着劫数正式开始?”
玄空望向起源殿的方向,眼神深邃:“不错。文丁杀季历,激化了商周矛盾,也让洪荒的劫气开始汇聚。接下来,便是帝乙归妹、纣王继位、妲己乱商,一步步将殷商推向灭亡的深渊。而姬昌,便是这劫数中的应命之人。”
与此同时,起源殿中,道尊龙宇正透过鸿蒙盘观察着洪荒的动向。盘中光影流转,清晰地展现出西岐的景象——姬昌正带领众臣查看农田,神色专注而坚定。
“龙宇,这姬昌倒是个可塑之才。”玄冥走到龙宇身边,轻声说道。她刚从幽冥轮回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幽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