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的令牌。”萧煜看着她,目光深邃如夜,“见此令如见我。日后先生或桃源村若遇难处,无论人在何处,可凭此令至任何一处边军驻地或萧家产业求助。萧某……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这已不仅仅是谢礼,更是一份沉重的承诺和庇护。
苏甜握着那冰凉沉重的令牌,指尖微微蜷缩。她抬眸,对上萧煜那双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眸子,清楚地看到了其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某种更深沉的期待。她沉默片刻,最终将令牌仔细收好,放入怀中,轻声道:“多谢将军。此情,苏甜记下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但这一收一谢之间,某种默契已然达成。
苏锐在一旁看着,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什么。他看得出来,萧煜这小子对他妹妹是真心实意,而且做事敞亮,这份人情,他替妹妹和村子记下了。
告别之时,校场上许多受过苏甜救治、或是被苏锐操练过的士兵都自发前来相送,黑压压站了一片。
“苏先生保重!”
“苏教头,有空再来指点我们啊!”
呼喊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真诚的敬意与不舍。
孙医官更是红了眼眶,带着全体军医,对着缓缓启动的马车,再次深深揖下。
马车辘辘,在精锐亲兵的护卫下,驶出了军营大门。萧煜独自一人站在高耸的辕门下,望着那车队逐渐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官道尽头,久久未曾动弹。他负在身后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方素帕,那是他昨日无意中拾到的、苏甜遗落的一方带着淡淡药香的绢帕。
马车内,苏甜靠在软垫上,轻轻摩挲着怀中那枚冰凉的玄铁令牌,目光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边塞风光,神色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锐舒展了一下筋骨,看着妹妹,咧嘴一笑:“这一趟,没白来!甜妞,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苏先生’了!咱们这回去,可是衣锦还乡,满载而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