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府衙内。
邓知府看完从骆京送来的密旨后,眉头微皱。
而厅内众人同样神色各异,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交头接耳,还有的干脆冷着脸一言不发。
只有指挥使杜茂直接表现出强烈不满,脸色铁青的一拍桌子。
他娘的!一个白户出身的泥腿子,凭什么一步登天跟老子平起平坐?
邓知府瞥了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暗骂一声莽夫!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轻笑道:杜指挥使何必动怒?”
“给那小子个名头又如何?反正振勇军成立的目的就是用来跟拜神会拼命的,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
杜茂冷哼一声,拳头攥得咯吱作响:老子打拼了十年才坐到这个位置,他算什么东西?
邓知府没再接话,心里却也在犯嘀咕。
骆京那帮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虽说只是个新军指挥使,可这官职毕竟不低,若是真走了狗屎运立下大功,日后岂不是要骑到自己头上?
他越想越不舒服,目光不自觉瞥向坐在角落的李牧。
此事既然已盖棺定论,这人的作用小了很多,他也懒得在意对方那有些难看的脸色。
写信告知王潇,让他尽快来府城议事。
李牧猛地抬头,皮笑肉不笑,知府大人这是使唤我?
哪里的话,王潇毕竟是李大人举荐的,由你出面,他自然会重视些。
李牧冷笑一声,猛地起身拂袖而去。
南门县。
王潇看过信后,立即招来吕轻侯:
从大营内挑一百名精锐,全员卸甲只带兵器,随我去府城走一遭!
“大人,为何不能着甲?”
“用脑子想想,在别人眼里我们是由乡勇组建而成的新军,哪来到铠甲军械?”
“等从府城拉回来一应装备后,就可以正大光明了。”
很快队伍集结完毕,清一色粗布麻衣,腰间挂着长刀,背上挎着弓箭,虽无甲胄在身,但个个眼神锐利杀气内敛。
王潇翻身上马,一挥手:出发!
次日,浔阳府城门口。
守城的士卒懒洋洋地靠在墙根下晒太阳,见一队人马靠近,立刻横起长枪厉声喝道:
站住!什么人?
王潇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镇勇军指挥使王潇,奉知府之命入城议事。
一名百户官走过来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衣着朴素,身后士兵也没穿甲,顿时不屑地笑了:
指挥使?就你们这穷酸样?”
“杜大人说了,对不明身份的入城者需严查,通通给我下马!
王潇像是没有听到似的,驱使战马继续前行。
身后的吕轻侯则猛地一甩马鞭,的一声抽在那百户官脸上,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踏马的!我家大人乃朝廷钦封的振勇军指挥使,又有要务在身,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阻拦?
那百户官捂着脸疼得直抽气,还没反应过来,大队人马已扬长而去。
知府衙门内。
王潇走进来环顾四周,厅内众人或低头喝茶,或假装没看见,只有李牧站起身,拱手道:王大人!
见众人爱搭不理的样子,他直接冷笑一声:看来本将来的不是时候?那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