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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怀表齿轮映心光(1 / 2)

镜海市博物馆西侧的钟表修复工作室,晨光透过雕花玻璃窗,在胡桃木工作台上投下细碎的金斑。空气中飘着松节油与黄铜氧化后的混合气息,带着老物件特有的沉静味道。墙角的老式座钟滴答作响,钟摆晃动的阴影在墙面缓缓游走,像在丈量时光的长度。工作台左侧并排放着三盏台灯,暖黄的光线聚焦在中央那只银质怀表上,表壳上的缠枝纹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银光,边缘处还留着细微的磕碰痕迹,是岁月刻下的印记。

夹谷?戴着放大镜,指尖捏着一把极小的镊子,正小心翼翼地拆卸怀表的齿轮。她的指尖沾着些许银色的金属粉末,额前碎发垂落,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突然,镊子不慎打滑,一枚细小的齿轮“叮”地一声掉落在铺着深蓝色绒布的工作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边缘。

“该死。”她低咒一声,摘下放大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这已经是她连续第三天研究这只怀表了,自从三天前师傅老花镜把这只怀表交给她,说“这表走得准,就像你师母还在身边”,她就没日没夜地琢磨着。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亓官黻探进头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小?,你看见我昨天放在这儿的那个旧文件袋了吗?就是装着化工厂事故资料的那个。”

夹谷?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工作台角落:“在那儿呢,昨天你走得急,忘拿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亓官黻快步走过去拿起文件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松了口气:“别提了,昨天回去发现段干?那边又有新线索了,说是在她丈夫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枚和这怀表上一样的齿轮,怀疑和当年的事故有关。”

夹谷?皱起眉头,拿起那枚掉落的齿轮仔细端详:“和这怀表的齿轮一样?这怀表可是师傅和师母的结婚纪念物,怎么会和化工厂的事故扯上关系?”

“谁知道呢,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亓官黻走到工作台前,看着那只怀表,“对了,你师傅呢?今天没过来吗?”

“师傅说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呢。”夹谷?重新戴上放大镜,准备把齿轮装回去,“不过他早上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今天务必把这怀表修好,还说有个秘密藏在里面。”

“秘密?”亓官黻来了兴趣,凑过去仔细看着怀表,“什么秘密?这表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夹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师傅没说清楚,只说让我仔细检查每个零件。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去和段干?一起追查线索了?”

“本来是要去的,但是段干?那边突然来了个陌生人,说是她丈夫的远房亲戚,要看看遗物,段干?让我先过来拿资料,她应付一下那个人。”亓官黻把文件袋放进帆布包,“不过我总觉得那个人有点奇怪,眼神躲躲闪闪的,不像好人。”

夹谷?手中的动作一顿:“不像好人?会不会是当年事故的知情人?或者是幕后黑手派来的?”

“不好说。”亓官黻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我得赶紧过去了,万一出什么事就麻烦了。对了,你要是修好怀表发现什么秘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夹谷?摆摆手,目送亓官黻匆匆离开。

工作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座钟的滴答声和怀表零件碰撞的细微声响。夹谷?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掉落的齿轮装回怀表内部。就在齿轮归位的瞬间,怀表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着,表壳内侧竟然缓缓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字迹——“1950.5.20,等你”。

夹谷?瞪大了眼睛,连忙摘下放大镜,仔细看着那行字迹。这行字像是用某种特殊的颜料写上去的,平时隐藏在表壳内侧,只有当特定的齿轮归位时才会显现出来。她心脏怦怦直跳,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师傅所说的秘密。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太叔黻和颛孙?。太叔黻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拿着一幅卷起来的画;颛孙?则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显然是刚从某个重要的场合赶过来。

“小?,忙着呢?”太叔黻把画放在工作台上,随手拿起一枚怀表零件把玩着,“我们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留着寸头,脸上有一道刀疤。”

夹谷?愣了一下:“穿灰色风衣,脸上有刀疤?没见过啊,怎么了?”

颛孙?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刚才我在法院门口遇到他了,他拦住我,说知道当年我丈夫的一些事情,还说要和我做个交易。我觉得他来者不善,就赶紧走了,怕他对我儿子不利。”

“什么交易?”夹谷?放下手中的工具,神色凝重起来。

“他没说具体的,只说让我放弃追查当年的家暴案,否则后果自负。”颛孙?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是儿子的安全,一边是我这么多年的委屈,我……”

太叔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会帮你的。那个男人要是敢再来找你麻烦,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夹谷?看着颛孙?无助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突然想起刚才怀表上浮现的字迹,连忙说道:“对了,我刚才在这只怀表上发现了一个秘密,表壳内侧有一行字,好像是师傅和师母的结婚纪念日,还有‘等你’两个字。”

太叔黻和颛孙?都凑了过来,仔细看着怀表。太叔黻皱着眉头:“‘等你’?等谁啊?你师傅和师母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不知道。”夹谷?摇摇头,“师傅今天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或许他知道些什么。对了,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师傅?顺便问问他关于这怀表的事情。”

颛孙?点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问问你师傅,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对付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

太叔黻也表示赞同:“行,那我们现在就走。”

三人收拾好东西,锁上工作室的门,朝着师傅老花镜的家走去。老花镜住在镜海市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房子是老式的四合院,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绿荫之下。

他们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手提包,正四处张望着。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支玉簪。她的旗袍是天蓝色的,上面绣着白色的兰花,领口和袖口都滚着细细的银边,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走起路来优雅而从容。

“请问,你们知道老花镜先生住在哪里吗?”女人看到他们,快步走了过来,声音温柔动听。

夹谷?打量着女人,觉得她有些面生,问道:“你找我师傅有事吗?我们正要去他家。”

女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太好了,我是从外地来的,是老花镜先生的远房侄女,叫‘不知乘月’。我这次来是特意来看望他的。”

“不知乘月?”夹谷?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很有诗意,“那正好,我们一起走吧。”

不知乘月点点头,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进了小巷。一路上,她不停地询问着老花镜的近况,言语间充满了关切。夹谷?虽然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和善,但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来到老花镜的家门前,夹谷?敲了敲门:“师傅,我们来看您了。”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老花镜探出头来。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病得不轻。“是你们啊,快进来。”他看到不知乘月,愣了一下,“这位是?”

“师傅,这是您的远房侄女,不知乘月,特意来看您的。”夹谷?介绍道。

老花镜仔细打量着不知乘月,眉头皱了起来:“远房侄女?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个侄女?”

不知乘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Uncle,您可能不记得了,我小时候还来过您家呢,那时候您还教我认过钟表零件呢。”

老花镜还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多问,侧身让他们进了屋。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老式的八仙桌,几把椅子,墙角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钟表维修的书籍和工具。

“师傅,您身体怎么样了?”夹谷?关切地问道。

老花镜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你们今天过来有事吗?”

夹谷?把怀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师傅,我们发现这只怀表上有个秘密,表壳内侧有一行字,是‘1950.5.20,等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花镜拿起怀表,仔细看着那行字,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这是我和你师母的结婚纪念日,至于‘等你’两个字,是我当年刻上去的,等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众人都愣住了。

老花镜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当年我和你师母结婚后不久,她就被查出患有重病,医生说她活不了多久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可是她没能等到那一天。后来,我就把她的名字刻在了怀表上,希望她能在天上等着我,等我完成她的心愿。”

不知乘月听到这里,眼睛红红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Uncle,您真是太不容易了。师母在天上看到您这么惦记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老花镜笑了笑,摇了摇头:“都过去了。对了,你们今天过来,除了问这个,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