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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牡丹拳台星未眠(1 / 2)

镜海市老城区的“星芒拳馆”外,梧桐树叶被秋风染成焦糖色,卷着地上的彩纸碎屑打旋。拳馆招牌上的霓虹灯管坏了半根,“星”字只剩右上角的一点亮,像颗悬在暮色里的孤星。空气里飘着隔壁修车铺的机油味,混着拳馆里透出的汗水咸涩,还有隐约的牡丹花香——那是壤驷龢孙女种在拳馆窗台的盆栽,此刻正对着街面舒展着粉白花瓣。

亓官黻蹲在拳馆门口的台阶上,指尖捏着半块从废品站捡的荧光粉碎片,在台阶上画着化工厂的简易图纸。碎片在暮色里泛着淡蓝微光,把他虎口的老茧照得清晰。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里面是件印着“废品回收”字样的灰色t恤,领口磨出了毛边。

“你这图纸画得比我孙子的涂鸦还抽象。”段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拎着个黑色帆布包,包上绣着的荧光指纹图案在暗处闪着光。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连衣裙,裙摆下露出双白色运动鞋,鞋边沾着点泥——刚从化工厂旧址回来。

亓官黻抬头,看见段干?的头发用根银色发簪挽着,发梢别着朵干制的牡丹花瓣,是去年壤驷龢送她的。“抽象才安全,”他把荧光粉碎片塞进兜里,“万一被秃头张的人看见,你以为他们会给我时间解释?”

段干?在他身边坐下,帆布包放在两人中间,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的污染报告复印件。“报告我给环保局寄了三份,”她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亓官黻,“不过按你说的,关键数据都用荧光笔标了,只有在紫外线灯下才看得清。”

亓官黻接过水,瓶身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是段干?女儿写的“爸爸的指纹像星星”,字迹歪歪扭扭。他笑了笑,指尖摩挲着便利贴边缘:“你女儿这字,比我当年在废品站学的还潦草。”

“随她爸,”段干?望着拳馆的门,玻璃门里映出里面的人影,“今天怎么选在这儿碰头?漆雕?不是说,这拳馆最近不太安生?”

亓官黻还没说话,拳馆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人群的惊呼。两人对视一眼,起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拳馆里烟雾缭绕,空气中的汗水味更浓了,还混着点血腥味。中央的拳台上,一个穿红色运动服的年轻女孩正倒在地上,嘴角挂着血,对面站着个穿黑色背心的男人,肌肉虬结,左臂上纹着只狼头——是令狐黻以前的老对手,“狼哥”。

令狐黻站在拳台边,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短袖,胳膊上的新纹身“雪雪的爸爸”还泛着红。他女儿令狐雪站在他身边,扎着高马尾,穿件白色t恤,上面印着“公益书屋”的logo,手里攥着本《英雄故事》,正是当年醉鬼李送她的那本。

“狼哥,你这拳犯规了!”漆雕?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她穿了件黑色运动背心,露出结实的手臂,肋骨处的旧伤还贴着肌效贴。她师妹站在她身边,右腿还戴着护具,手里握着个红色的拳击手套,指节发白。

狼哥嗤笑一声,弯腰拍了拍拳台上女孩的脸:“小姑娘,没本事就别来打拳,回家喝奶去吧。”他的声音粗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你说谁没本事?”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看见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那里,裙摆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头发披在肩上,发尾卷着自然的弧度。她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放着几株新鲜的牡丹,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这位是?”公良龢走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护工服,刚从养老院过来,身上还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她身边的老顽童——哦不,老顽童已经去世了,是公良龢新认识的养老院老人,“牡丹翁”,穿了件灰色的唐装,手里拄着根雕着牡丹的拐杖。

“我叫‘月黑雁飞’,”白衣女孩走到拳台边,放下竹篮,“听说这儿有人欺负打拳的女孩?”她的声音像泉水叮咚,和狼哥的粗哑形成鲜明对比。

月黑雁飞的外貌若用赋体描述: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鼻若悬胆,唇若涂脂。身着素白裙,绣粉牡丹,裙角拂地,似有暗香浮动。发如墨染,披于肩头,发尾微卷,随风轻扬。手如柔荑,指若葱根,拎竹篮时腕间银钏轻响,顾盼间自有风华。

狼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了:“又来一个送死的?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我一拳就能打飞。”

“是吗?”月黑雁飞挑眉,突然抬手,动作快得像阵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牡丹枝,枝桠对着狼哥的手腕点去。狼哥只觉得手腕一麻,竟真的抬不起手来。

“这是……点穴?”濮阳龢站在人群里,手里拿着画板,笔尖还停留在画纸上——她本来在画拳台的影子,现在却对着月黑雁飞的动作发愣。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风衣,里面是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左手戴着个银色的手镯,是男友当年送的。

月黑雁飞笑了笑,收回牡丹枝:“不过是点小技巧,比起漆雕姐的拳击,差远了。”她说着,转头看向漆雕?,“漆雕姐,我是来报名参加公益拳赛的,听说赢了的奖金能捐给残疾跑团?”

漆雕?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在网上看到的,”月黑雁飞弯腰从竹篮里拿出张报名表,上面填着她的信息,“我以前学过点武术,正好能帮上忙。”

狼哥揉了揉手腕,脸色难看:“你别以为会点歪门邪道就能赢我,拳台上靠的是实力。”他说着,突然冲向月黑雁飞,拳头带着风声砸了过去。

月黑雁飞不慌不忙,侧身躲开,同时伸出脚,勾住狼哥的脚踝,轻轻一绊。狼哥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拳台边的绳子。

“你耍阴的!”狼哥怒吼。

“兵不厌诈,”月黑雁飞挑眉,“这可是36计里的‘声东击西’,你连这都不知道?”她说着,突然转身,对着拳台上的女孩伸出手:“你没事吧?要不要再比一场?我帮你报仇。”

女孩抬头,眼里闪着光,她叫“塞下曲”,是个留守儿童,跟着笪龢学过几天拳。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握住月黑雁飞的手:“谢谢姐姐,我想自己来。”

塞下曲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冲向狼哥,拳头直逼他的面门。狼哥没想到她这么快,慌忙躲闪,却被塞下曲一拳打在胸口,后退了两步。

“好样的!”人群里传来欢呼,是公羊?,她今天穿了件红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个录音笔,正在录拳赛的声音——她要把这些声音做成专辑,献给父亲。

狼哥恼羞成怒,再次冲向塞下曲,这次他用上了全力,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塞下曲的肋骨。塞下曲却不躲不闪,突然下蹲,一拳打在狼哥的膝盖上。狼哥惨叫一声,跪倒在拳台上。

“你……你这是犯规!”狼哥捂着膝盖,疼得龇牙咧嘴。

“我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塞下曲站直身体,眼里闪着光,“你刚才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犯规?”

狼哥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塞下曲。这时,拳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秃头男人,正是化工厂的老板,秃头张。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西装,领带歪歪扭扭的,脸上带着阴狠的笑。

“亓官黻,段干?,”秃头张走到拳台边,目光扫过两人,“你们以为把报告寄给环保局就没事了?告诉你们,那点证据,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亓官黻站了起来,手里攥着荧光粉碎片:“你别太嚣张,污染数据我们还有备份,只要我们把它曝光,你就等着坐牢吧。”

“曝光?”秃头张笑了,“你们觉得你们还有机会吗?”他说着,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突然冲向亓官黻和段干?。

“小心!”令狐黻挡在亓官黻身前,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当年在消防队练过的功夫还在,抬手挡住了一个黑衣人的拳头。令狐雪也没闲着,她把《英雄故事》卷成筒,对着另一个黑衣人的腿打去,虽然没什么力气,却也拖延了时间。

漆雕?和师妹也冲了上来,漆雕?的拳头又快又狠,一拳打在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师妹虽然腿伤没好,但也用拐杖挡住了几个黑衣人的攻击。

月黑雁飞也加入了战斗,她手里的牡丹枝像把利剑,点向黑衣人的穴位,一个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是‘七星点穴手’,”她一边打一边说,“我爷爷教我的,专门对付你们这种坏人。”

秃头张没想到他们这么能打,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突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冲向段干?:“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段干?吓得后退了一步,亓官黻立刻挡在她身前,手里的荧光粉碎片对着秃头张的眼睛撒去。秃头张眼睛一疼,惨叫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你敢撒我眼睛!”秃头张捂着眼睛,气急败坏。

“是你先动手的,”亓官黻冷冷地说,“我们只是自卫。”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秃头张脸色一变,他知道是环保局的人来了——段干?早就报了警,用的是荧光粉里藏着的微型报警器。

“你们给我等着!”秃头张说着,转身想跑,却被月黑雁飞用牡丹枝缠住了脚踝,摔倒在地上。

警察冲了进来,把秃头张和他的手下都带走了。拳馆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塞下曲走到狼哥身边,伸出手:“狼哥,愿赌服输,以后别再欺负人了。”

狼哥看着塞下曲,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突然笑了:“好,我认输。以后我再也不打地下拳赛了,我也去参加公益拳赛,为残疾跑团捐点钱。”

人群里传来欢呼,漆雕?走到月黑雁飞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谢谢你,月黑雁飞。你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月黑雁飞笑了笑,从竹篮里拿出几株牡丹,分给大家:“这是我自己种的牡丹,象征着坚强和勇敢,希望大家都能像牡丹一样,在困境中绽放。”

大家接过牡丹,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亓官黻看着段干?,她手里拿着牡丹,花瓣上的水珠映着灯光,像颗颗珍珠。他突然凑近她,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轻声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