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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旧报堆里星落时(2 / 2)

不知乘月想了想,突然说道:“我知道!镜海市老城区有个地方叫星落巷,当年我爸就是在那里租的房子。说不定,证据就藏在那里。”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亓官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我们去星落巷看看。”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朝着星落巷出发。不知乘月走在最前面,她的牛仔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却更添了几分英气。

星落巷比想象中还要破旧,两旁的老房子歪歪扭扭,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巷口有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树荫下坐着几个下棋的老人,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啪啪”作响。

“就是这里了。”不知乘月停在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前,楼门上挂着一个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星落客栈”。

“这里以前是个客栈?”令狐阳疑惑地问道。

不知乘月点了点头:“我爸的日记里说,他当年就是在这里租的房间,房东是个姓王的老太太。”

一行人走进客栈,里面阴暗潮湿,空气中飘着一股霉味。大堂里摆着几张破旧的桌子,桌腿上还缠着蜘蛛网。柜台后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趴在桌上打盹,手里还攥着一个算盘。

“王奶奶?”不知乘月轻轻喊道。

老太太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不知乘月身上:“你是……”

“我是不知乘月,我爸是当年租您房间的不知先生。”不知乘月说道。

王奶奶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是不知的女儿?快,快进来坐。”

众人跟着王奶奶上了二楼,走进一间狭小的房间。房间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墙上还挂着一张旧照片,照片上的不知先生穿着白衬衫,笑得很温和。

“当年你爸住在这里的时候,总喜欢在桌子上写东西。”王奶奶指着那张桌子说道,“有一次,我看到他把一个东西藏在了桌子底下,还用钉子钉死了。”

段干?赶紧蹲下身,用荧光检测灯照向桌子底下。在蓝光的照射下,桌子底下果然有一块松动的木板。令狐阳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木板,里面露出一个铁盒。

“就是这个!”不知乘月激动地喊道。

段干?打开铁盒,里面装着一叠泛黄的文件和一个录音笔。文件上的字迹正是不知先生的,上面详细记录了当年化工厂污染的真相,还有张启山的爸爸如何买通官员、销毁证据的过程。录音笔里,是不知先生和张启山爸爸的对话,张启山爸爸的声音嚣张又残忍,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太好了!”亓官黻兴奋地说道,“有了这些证据,就能还当年那些工人一个公道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张启山的手下。

“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人喊道,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众人。

王奶奶突然挡在众人面前,手里挥舞着算盘:“你们这些坏人,别想伤害他们!”

为首的人冷笑一声,一把推开王奶奶,王奶奶“哎哟”一声摔倒在地,算盘也掉在了地上,珠子散落一地。

“王奶奶!”不知乘月惊呼一声,冲过去扶起王奶奶。

令狐阳掏出警官证:“我是警察,你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为首的人根本不理会他,举起手枪就对准了段干?手里的铁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门?突然冲了上去,一脚踢飞了为首的人的手枪,随后一个转身,手肘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想动我们的人,先问问我!”南门?的声音冰冷,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公西?也不甘示弱,手里拿着扳手,朝着其他几个人冲了过去。令狐阳则扶起王奶奶,护在她身后。

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桌椅碰撞的声音、拳脚相加的声音、惨叫声此起彼伏。段干?紧紧抱着铁盒,躲在桌子底下,手里的荧光检测灯不停闪烁,蓝盈盈的光在混乱的房间里划出一道道光影。

不知乘月扶起王奶奶后,也加入了战斗。她虽然是个姑娘,但身手却很敏捷,几个回合下来,就把一个男人打倒在地。

为首的人见情况不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榴弹,拉开了引线:“你们都别想活!”

众人脸色大变,南门?赶紧冲过去,一把夺过手榴弹,朝着窗外扔了出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手榴弹在巷子里爆炸了,震得整个小楼都在摇晃。

为首的人趁乱想跑,令狐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想跑?没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为首的人脸色惨白,瘫倒在地。

警察赶到后,把剩下的人都押了起来。王奶奶被送往医院检查,幸好只是轻微擦伤。

众人走出星落客栈,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知乘月看着手里的铁盒,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爸,您放心,真相终于大白了。”

段干?拍了拍她的肩膀:“谢谢你,不知小姐。如果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找到这些证据。”

亓官黻看着远处的天空,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她突然想起了令狐?的话,想起了当年那些为了真相而牺牲的人。她握紧了手里的旧烟盒,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人沉冤得雪。

就在这时,不知乘月突然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我爸的日记里说,当年还有一个人,也在暗中调查这件事,那个人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巷口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手里拿着一个旧相册,正是当年化工厂的安全员老烟枪的儿子。

“是你!”亓官黻惊讶地说道。

老烟枪的儿子笑了笑:“亓官阿姨,段干阿姨,好久不见。”他扬了扬手里的相册,封皮上“烟枪日志”四个字已经褪色,却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我爸临终前把这个交给我,说等时机到了,要亲手交给查当年事的人。”

不知乘月眼睛倏地亮了:“你爸就是日记里写的‘老烟’?他当年在化工厂当安全员,是不是偷偷记录了污染数据?”

老烟枪的儿子点了点头,翻开相册。里面没有照片,只有密密麻麻的手写记录,泛黄的纸页上还沾着褐色的烟渍。“我爸烟瘾大,每天都把车间的污染读数、废料处理记录写在相册里,假装是贴照片的备注。”他指着其中一页,“你们看,这是1997年8月15日的记录,上面写着‘废水超标三倍,张秃子让直接排进地下河’,后面还画了个烟屁股当标记。”

段干?赶紧掏出手机拍照,指尖都在发颤:“这些和U盘里的数据、录音笔的内容完全能对上!张启山父子的罪证,这下彻底跑不了了。”

令狐阳攥着警官证,眼神更坚定了:“我马上把这些证据交给局里,申请立案复查。当年被冤枉的工人、被污染影响的居民,这次一定能讨回公道。”

南门?靠在摩托车上,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额角的疤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早该这样了。当年我哥在化工厂打工,就是因为喝了被污染的水,年纪轻轻就得了重病,张秃子却拿着假数据说‘水质合格’,想想就憋屈。”

公西?拍了拍她的肩膀,手里的扳手还没放下:“现在好了,证据链全了,他们欠的债,连本带利都得还。”

王奶奶被警察搀扶着从客栈里出来,手里还攥着那个掉了珠子的算盘,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当年不知先生总说,‘真相像太阳,藏不住的’,现在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她指了指客栈院角,“那棵石榴树还是他当年种的,今年结的果子特别甜,你们一会儿都尝尝。”

亓官黻摩挲着手里的旧烟盒,突然想起照片背面令狐?的字迹。她抬头看向老烟枪的儿子:“你爸当年和令狐?是队友吧?令狐大哥临终前还说,对不起队长的母亲,你知道队长的家人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老烟枪的儿子点头,“队长的母亲还在镜海市,住在城西的养老院。我爸每年都去看她,说要替队长和令狐叔多尽点孝心。等这事了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她,把真相告诉她。”

亓官黻眼眶一热,用力点头。风掠过星落巷,老槐树叶“沙沙”作响,下棋老人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啪”的一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不知乘月抱着铁盒,牛仔外套的衣角被风吹得飘起来,额角的结痂已经脱落,露出新长的嫩肉。

“走吧。”亓官黻率先迈步,“先把证据交给警方,再去看看队长的母亲,顺便尝尝王奶奶家的石榴。”

一行人跟着她往前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星落巷的青石板路上。巷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迟到多年的真相,轻轻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