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猛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拳馆的休息室里。林晓坐在她身边,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师姐,你终于醒了!”林晓激动地说,“医生说你是因为过度劳累和失血过多才晕倒的,还好没什么大碍。”
漆雕?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刚才的梦境,心里一阵温暖。她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我妈呢?”她突然想起医院的事,紧张地问。
“你放心,我已经给张医生打过电话了,她说阿姨情况稳定下来了,”林晓笑着说,“对了,刚才有个男人来看你,说是你的朋友,给你留了这个。”
林晓递过来一个白色的信封。漆雕?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现金,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写着:“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这点钱,算是我的补偿。——啤酒肚”
漆雕?愣住了。她没想到啤酒肚竟然会主动道歉,还给她留了钱。她想起当年的事,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当年他做得很过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能主动认错,也算是不容易。
她把现金和纸条放回信封,递给林晓。“你帮我把这钱捐给拳馆的贫困学员吧,就当是为他们做点好事。”
林晓惊讶地看着她,“师姐,这可是他给你的补偿啊!”
“我不需要,”漆雕?摇摇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而且这些钱,给那些更需要的人,才更有意义。”
林晓点了点头,接过信封,心里对漆雕?更加敬佩了。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头发很长,披在肩膀上,脸上带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走到漆雕?面前,把盒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漆雕?警惕地问。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俊朗的脸。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像大海一样深邃,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你好,我叫不知乘月,是一名律师。我受一位委托人的委托,给你送一样东西。”
漆雕?皱了皱眉,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律师。“你的委托人是谁?”
“我的委托人希望你先打开盒子,”不知乘月笑着说,“你放心,这里面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漆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盒子,打开了。盒子里是一枚银色的拳套形状的项链,项链的中间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这是……”漆雕?惊讶地说。
“这是当年你赢得全国拳王时,主办方给你的奖品,”不知乘月解释道,“后来因为你被禁赛,这枚项链被主办方收回了。我的委托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找回来,让我交给你。”
漆雕?拿起项链,手指轻轻抚摸着拳套的形状,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想起当年站在领奖台上的情景,想起师父欣慰的笑容,想起那些为了梦想拼搏的日子。这些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当年的辉煌,可当看到这枚项链时,所有的回忆都涌上心头。
“你的委托人到底是谁?”她哽咽着问。
不知乘月笑了笑,“我的委托人说,等你身体好了,他会亲自来见你。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当年禁赛的事,他已经帮你翻案了,你现在可以重新参加比赛了。”
漆雕?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的禁赛被翻案了?”
“是的,”不知乘月点了点头,“相关的文件已经送到拳击协会了,你很快就能收到通知。”
漆雕?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紧紧握着项链,心里充满了感激。她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委托人是谁,但她知道,自己的梦想终于可以重新起航了。
不知乘月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更温柔了。“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漆雕?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不知乘月,还有他的委托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帮自己?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内容是:“明天晚上七点,老地方见。——你的老朋友”
漆雕?皱了皱眉,老地方?她的老地方有很多,到底是哪个?
她正想回复短信,林晓突然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兴奋地说:“师姐,你快看!你上报纸了!”
漆雕?接过报纸,头版头条的标题是:“昔日拳王重返拳台,陪练逆袭打脸投资人”。报纸上还配着她在拳台上打斗的照片,虽然有些狼狈,但眼神里的坚定却格外耀眼。
她看着报纸,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从明天开始,她的人生将迎来新的篇章。
第二天晚上七点,漆雕?按照短信的提示,来到了“老地方”——一家位于老城区的咖啡馆。咖啡馆的装修很复古,木质的桌椅,墙上挂着老式的钟表,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她推开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靠窗的位置。那个身影穿着灰色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正是她当年的师父——不,不对,师父已经去世了,这个人是谁?
她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个人是不知乘月。他摘下墨镜,露出了深蓝色的眼睛,笑着说:“你来了。”
“是你?”漆雕?惊讶地说,“你就是那个神秘的委托人?”
不知乘月点了点头,“是我。”不知乘月起身,给她拉开对面的椅子,指尖划过杯沿的动作温和,“其实,我是你师父的远房侄子。当年他病重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查清你被禁赛的真相。”
漆雕?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收紧,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她想起师父临终前拉着她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只说“雕雕,委屈你了”,原来那时他就知道真相。
“当年啤酒肚教练收了对手的钱,故意设计陷害你,还买通了协会的人伪造证据。”不知乘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推到她面前,“这些是他当年受贿的记录,还有人证的证词,我找了整整五年才凑齐。”
文件上的字迹和印章清晰刺眼,漆雕?一页页翻着,眼眶渐渐泛红。那些被禁赛的日夜,做陪练时的屈辱,母亲病床前的无助,像潮水般涌来,却在看到“翻案通知”那一页时,突然化作了释然的泪水。
“师父走后,我一直在国外读书,去年才回来。”不知乘月给她递过纸巾,声音放得更轻,“我找到啤酒肚时,他已经因为赌债缠身快垮了,我跟他说,要么站出来认错,要么等着坐牢。”
漆雕?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他,深蓝色的眼眸里映着窗外的路灯,温柔得像当年师父看着她练拳的眼神。“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之前一直误会你。”
“没关系。”不知乘月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旧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师父带着少年时的他,站在“燃动”拳馆的门口,旁边还站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正是刚进拳馆的她。“师父总说,你是他最骄傲的徒弟,当年你拿全国冠军时,他偷偷哭了好几天。”
漆雕?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人影,嘴角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些年的委屈和辛苦,在真相大白的这一刻,都变成了值得的过往。
“对了,”不知乘月突然想起什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拳击协会那边已经同意,让你直接参加下个月的全国锦标赛,这是参赛邀请函。还有,我已经和拳馆的新投资人谈好了,以后拳馆由我们共同管理,不会再有人把这里当成赚钱的工具。”
漆雕?看着合同上自己的名字,眼眶又热了。她想起昨天在拳台上,自己对那个白西装男人说“拳馆不是赚钱的工具”,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守护这个承载了她青春和梦想的地方。
“我……”她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的来电。她心里一紧,接起电话,却听到张医生笑着说:“漆小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位匿名捐赠者给你母亲捐了肾源,配型成功了,下周就能做手术!”
漆雕?猛地抬头,看向不知乘月。他端着咖啡杯,眼神闪躲了一下,轻声说:“是我托人找的肾源,师父当年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母亲康复。”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次却带着满满的感激。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照片上师父的笑容,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旧伤,都在霓虹闪烁的夜晚,被温暖一一抚平。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阿姨。”不知乘月放下咖啡杯,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日子,要好好备战比赛,别让师父失望。”
漆雕?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参赛邀请函。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着她眼里的光芒,像当年站在领奖台上,师父给她戴上拳王奖牌时那样,耀眼而坚定。
她知道,从明天开始,她不仅要为自己而战,还要为师父的期望,为母亲的未来,为拳馆里那些像她一样怀揣梦想的年轻人,重新站上拳台,打出属于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