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市的煤场盘踞在城郊,黑黢黢的煤堆像一座座沉默的小山,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光。风裹着煤尘呼啸而过,带着铁锈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刮在人脸上又干又痒。传送带“轰隆轰隆”地运转着,将乌黑的煤块源源不断地输送,机械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轻微颤抖。煤场边缘的铁皮房歪歪扭扭地立着,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房顶上的烟囱冒着淡淡的灰烟,与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融为一体。
亓官黻穿着沾满煤尘的蓝色工装,袖口磨得发白,正弯腰分拣着一堆旧零件。她的头发用一条褪色的红绳随意扎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脸上沾着黑色的煤末,唯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像浸在煤堆里的星星。她手里拿着一把扳手,扳手柄缠着段干?丈夫的旧布条,布条上的纹路在煤尘的覆盖下若隐若现。
“亓官姐,你说这化工厂的旧零件,真能查出当年的事儿?”旁边的段干?问道。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职业装,外面套着件防尘外套,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带着焦虑的眼睛。她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正仔细观察着一枚生锈的芯片。
亓官黻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不好说,但只要有一丝线索,咱就不能放弃。你看这布条,上面的纹路,我总觉得藏着什么。”她指着扳手缠的布条,眉头微微皱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背着双肩包的年轻男子快步走来。他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俊朗,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桀骜与神秘。他走到亓官黻和段干?面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两位姐姐好,我叫不知乘月,是来这边做社会实践调查的,听说你们在查化工厂的事儿?”
亓官黻上下打量着不知乘月,眼神里带着警惕:“你是谁?我们做什么和你没关系吧。”
不知乘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递给亓官黻:“我可不是随便来的,我爷爷当年就是化工厂的技术员,他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一些奇怪的事儿,或许能帮到你们。”
段干?凑过去一看,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化学公式和数据,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她眼睛一亮:“这些数据,和我之前找到的污染报告有些相似!”
就在几人研究笔记本的时候,煤场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澹台?和老张正围着一个戴着安全帽的男子争吵。澹台?穿着橙色的工作服,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怒气,双手叉腰:“你这安全帽根本不符合标准,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
那男子穿着蓝色的工装,安全帽上印着“煤场管理”的字样,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别小题大做,这安全帽结实着呢,以前都用这个。”
老张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旧矿灯,灯壁上刻着“盼”字,他皱着眉头说:“小伙子,这可不是小事儿,我们矿工的命可都系在这上面。”
不知乘月突然凑了过去,一把夺过那男子的安全帽,仔细看了看:“这安全帽的内衬都快磨破了,而且材质也不对,抗冲击能力根本不够。”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仪器,对着安全帽检测了起来,“你看,这数据明显不达标。”
那男子脸色一变,抢回安全帽:“你谁啊?别多管闲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是在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不知乘月毫不示弱,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这时,煤场的老板闻讯赶来。他穿着一身西装,肚子鼓鼓的,梳着油亮的大背头,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哎呀,各位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这安全帽的事儿,是我们管理不到位,我马上让人换一批新的。”
亓官黻走上前,冷眼看着煤场老板:“换一批新的?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我听说,你们为了节省成本,不仅用不合格的安全帽,还偷偷修改了煤场的通风系统?”
煤场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强装镇定:“你别胡说八道,我们可是正规企业。”
“正规企业?”不知乘月冷笑一声,从笔记本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昨天拍到的,你们的通风管道都快堵死了,而且用的材料都是劣质的,根本达不到通风标准。”
煤场老板看着照片,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眼珠一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亓官黻:“这位大姐,一点小意思,这事就算了,我们马上整改。”
亓官黻一把推开他的手,语气坚定:“钱我们不要,我们要的是真相和安全。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就向有关部门举报。”
煤场老板见软的不行,脸色一沉:“你们别给脸不要脸,这煤场是我说了算,你们再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他对着身后招了招手,几个穿着黑色工装,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铁棍,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
段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亓官黻却毫不畏惧,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已经把刚才的对话录下来了,而且我朋友也已经在去举报的路上了。你们要是敢动手,后果自负。”
煤场老板看着亓官黻手里的手机,又看了看周围怒目而视的众人,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他咬了咬牙:“算你们狠,我答应整改,但你们得给我点时间。”
“可以,但我们会盯着你整改的全过程。”亓官黻说道。
就在这时,不知乘月突然“哎呀”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我……我肚子疼,可能是刚才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段干?连忙蹲下身,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知乘月摇了摇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丸服下:“不用,我带了药,休息一会儿就好。”他靠在一旁的煤堆上,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很难受。
众人见状,也只好暂时停下争论,围着不知乘月休息。煤场老板趁机溜走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
过了一会儿,不知乘月缓缓睁开眼睛,脸色好了一些。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煤尘:“没事了,让大家担心了。”
就在这时,公冶?突然跑了过来。她穿着一身运动服,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我刚才在煤场的边缘发现了一个暗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亓官黻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跟着公冶?来到煤场边缘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大的铁板,铁板上布满了锈迹。公冶?指着铁板:“就是这里,我刚才不小心踩空了,才发现
不知乘月走上前,用力推了推铁板,铁板纹丝不动。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撬棍,和老张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铁板撬开了。铁板一股霉味。
“谁下去看看?”亓官黻问道。
“我去!”不知乘月自告奋勇,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开关,光柱照亮了暗道内部。暗道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
不知乘月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众人在上面焦急地等待着。过了大约十分钟,不知乘月突然从
众人一听,纷纷爬了下去。暗道还有一些破旧的文件柜。不知乘月正站在一个文件柜前,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你们看,这些文件里记载了当年化工厂的污染情况,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乘月说道。
段干?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她越看越激动:“太好了,这些都是关键证据!有了这些,我们就能还当年那些受害者一个公道了。”
就在众人兴奋不已的时候,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暗道的入口被一块巨大的铁板封住了。紧接着,里面的灯突然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
“不好,我们被关起来了!”亓官黻惊呼道。
黑暗中,传来煤场老板得意的笑声:“哈哈哈,你们以为你们能得逞吗?今天就让你们永远留在这
众人顿时慌了起来,公冶?试图用撬棍撬开铁板,但铁板太厚重了,根本撬不动。段干?拿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
“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澹台?带着哭腔说道。
不知乘月却异常冷静,他打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大家别慌,既然这里有暗道,肯定还有其他出口。我们分头找找。”
众人点点头,分成几组,在暗道里寻找出口。亓官黻和不知乘月一组,他们沿着墙壁仔细摸索着。突然,不知乘月的手碰到了一个凸起的按钮,他按了下去,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石门。
“快,这里有个门!”不知乘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