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指尖在茶几上轻点,几秒后抬眼:“我现在就联系珍珠。让她这几天盯着浩然,看他跟吴静说什么。另外,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事情败露,得有退路。”
此时的珍珠,正坐在别墅的落地窗前发呆。她总担心浩然会把见苏念塘的事告诉吴静,心一直悬着。接到陈静电话的瞬间,她的手猛地一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项链——那是吴静上个月送的,碎钻在阳光下闪得刺眼,像在提醒她如今的日子有多珍贵。
她望着窗外修剪整齐的花园,想起衣帽间里堆得冒尖的名牌包、没拆封的高定礼服,牙齿狠狠咬了咬下唇,在电话里应得斩钉截铁:“陈姨放心,我一定盯着。我不能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隔天,陈静不放心还特意去学校找珍珠,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施压:“小心点,别被浩然看出破绽。但陈姨信你,你能做好。”
珍珠点头的动作有些僵硬,心里像压了一块浸了水的石头,沉得发慌。她太清楚这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是她从苏念塘手里抢来的,绝不能再丢回去。
那一晚,珍珠几乎没合眼。衣帽间的暖光从门缝漏进来,映着那些烫金logo的礼盒,像一个个无声的催命符。
她辗转反侧地思索着:浩然究竟知道多少内情?倘若吴静知晓了真相,会不会将她驱逐出去?会不会收回所有给予她的东西?
她紧张的只要一瞧见浩然前往吴静家,她便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不敢让浩然和吴静单独待在一起交谈,唯恐浩然说出任何对她不利的话语。
这天放学后,浩然和珍珠回到了别墅。原来是吴静特意邀请浩然过来吃晚饭的,为的是庆祝珍珠期中考试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主要是感谢浩然对珍珠的辅导。
走进别墅,吴静在客厅热情招呼浩然坐下,让保姆端上点心。
珍珠手里还拿着浩然送的小礼物坐在沙发上,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时不时地瞟向浩然和吴静,手心因紧张微微出汗,生怕他们聊到自己见不得光的事。
吴静拉着浩然的手聊学校趣事,珍珠强颜欢笑,耳朵仔细捕捉每句话,不放过可能暴露自己的细节。当吴静提到珍珠学习用功,珍珠心一紧,生怕被问不该问的事,连忙说浩然辅导用心才取得成绩,说完偷偷看浩然,眼神满是慌乱。
她发现浩然没有提起古塘村的事,珍珠渐渐也松了口气。
晚餐结束后,珍珠主动提出送浩然到门口。
“今天谢谢你来。”她声音细若蚊蚋,突然抬头看了浩然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路上小心。”
浩然点点头,刚要转身,却发现珍珠还站在原地,路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缄口不言,迈开步伐,融入了夜色之中。
珍珠望着他的背影在巷口渐渐隐没,刚一转身,便觉背后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院墙根下蜷缩着一位拾荒老太,破旧灰暗的衣衫紧紧裹着她消瘦的身躯,手中的蛇皮袋里,半截废纸箱探了出来。
她并未捡拾东西,只是仰头凝视着珍珠,浑浊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还时不时冲她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