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接过茶杯，暖意在指尖散开，他把银行拒绝贷款的事说了，声音里带着点挫败：“村民的积蓄都掏出来了，省厅的钱也用完了，我真不知道该去哪凑这10万。”
苏晓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她昨天试做的苹果酱，琥珀色的酱体里还能看见苹果丁。“我昨天尝了，比城里买的甜，因为用的是咱自己的老苹果。”她把玻璃罐放在桌上，“或许，我们不用只盯着银行。”
第三幕
“众筹+预售？”林舟看着苏晓画的预售方案，眼睛突然亮了。方案上写着“19.9元预售一瓶苹果酱，59.9元预售三瓶，前100名送孩子手绘的苹果贴纸”，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购物车，上面打了个勾。
“我昨天在网上看，很多乡村产业都是这么做的，先让网友付定金，用预售的钱来补资金缺口。”苏晓指着玻璃罐，“我们有现成的样品，有电商基地的直播间，还有之前救苹果苗时积累的粉丝，肯定有人愿意买。”
林舟拿起玻璃罐，打开盖子闻了闻，甜香扑鼻——这是苏晓用王大爷家的老苹果做的，熬了三个小时，没放添加剂。“可是，要是预售的钱不够怎么办？”他还有点犹豫，怕让村民和网友失望。
苏晓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苹果酱的甜腻：“试试总比停工好。就算不够，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大不了我把我城里的房子抵押了——我相信这个车间，更相信你。”
当天晚上，电商基地的直播间亮了起来。林舟穿着简单的白t恤，手里拿着玻璃罐，苏晓站在旁边，帮他展示苹果酱的原料——洗得干干净净的老苹果，放在竹篮里，还带着叶子。“大家好，我是苏家村的林舟，今天想跟大家说件事……”林舟把资金缺口的事如实说，没隐瞒，也没夸大。
刚开始，直播间里只有几十个观众，大多是之前买过苹果的老客户。“林书记，苹果酱多少钱一瓶？我买！”一条弹幕飘了过来，是上次买了10箱苹果的张阿姨。紧接着，更多弹幕涌了上来：“支持乡村产业，我买三瓶！”“孩子画的贴纸好可爱，我要前100名！”
苏晓负责在后台接单，看着订单数一点点涨，她的手都在抖。“林舟，已经500单了！收了快3万！”她抬头喊，眼睛里闪着光。林舟笑着点头，继续跟网友聊车间的规划：“等车间投产了，我会定期直播生产过程，让大家看到干净、放心的苹果酱。”
直播到凌晨，订单数停在了2500单，预售金额刚好15万——不仅补上了10万缺口，还多了5万可以买包装材料。林舟关掉直播，发现村民群里炸了锅，二柱发了条语音：“林书记，我刚在直播间买了10瓶，给我爸妈也买了！”王大爷也发了张截图，是他的订单：“俺不会用手机支付，让俺孙子帮买的！”
苏晓把预售明细打印出来，放在桌上，和林舟的手叠在一起，压在明细上。“你看，只要我们一起想办法，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林舟看着桌上的玻璃罐，看着电脑屏幕上还在跳动的订单小红点，突然觉得，之前的焦虑都烟消云散了——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扛，身后有村民，有苏晓，还有那么多支持他们的人。
只是，在后台的订单列表里，有个匿名的大额订单格外显眼：一次性买了1000瓶，收货地址是县城的某个写字楼，备注里只写了“尽快发货”——林舟盯着那个订单，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奇怪，但此刻的喜悦盖过了疑虑，他把订单截图保存下来，想着明天再查，现在，他只想跟苏晓一起，分享这一刻。
（第四章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