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稳定而冷静的根源，有时候却也会让她陷入短暂的迷茫。
人和异种的区别，就是人拥有理智和感情，但在她身上，似乎永远只有理智。
感情对她来说很奢侈，她只能透过闸门的缝隙，去努力感受一丝丝钻进来的情绪。
“没关系，”岩笨拙地安慰她，“没关系。”
他没有说究竟是什么没关系，叶凌也没问。
她只是看着洞顶，很长时间之后，开口道：“你们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不会，没关系。”岩很快答道。
叶凌忍不住笑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岩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谁死掉了，你却不会伤心，我们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但其实这些都没有关系。”
外面的天黑了下来，他的声音回荡在山洞里：“感情不是能被衡量和比较的，就算你不会伤心，也不代表你不在乎我们。”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朝着叶凌这边挪得近了一点。
“零，”他说，“你救了我们很多次，这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了。你的队友，他们一定也知道这一点。”
半晌，叶凌“嗯”了一声。
“我还会救你们更多次，”她说，“当然你们能自己变强一点更好。”
“放心吧，”岩说，“我们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没觉得你们在拖我后腿——好吧，有时候是有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叶凌觉得轻松了很多。
“尽量睡吧。”她提醒他道，“晚上身上会更痒，睡着了时间可以过得稍微快一些。”
“知道了。”岩嘟囔道。
“零号实验体这个时候反倒不出来了。”叶凌抱怨，“也该换她来体验体验这种感觉。”
“别让她出来，我有点害怕她。”岩说道。
“害怕她？”叶凌不解，“她比我温柔多了，你怎么会害怕她？”
“我不认识她。”岩说。
叶凌想起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板着脸一言不发。那时候她还以为他性格高冷，没想到却只是社恐而已。
“我能拉着你的袖子吗？”岩问。
“为什么？”
“我忘记把璐璐带进来了……”
叶凌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