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叶凌换上了睡衣。床上没有被褥,但也不影响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打着哈欠去了大厅,看到岩正坐在椅子上。
听见动静,他看了她一眼,又飞速将头转开。
叶凌看见他的脊背都绷直了,手不自在地抠着衣服下摆。
“给、给你的。”他飞快地将一包东西推了过来,“白泽说、说你醒了之后,让我带你去黑桃酒馆找他。”
叶凌接过东西,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几件衣服和一套被褥。
岩紧张地窥视着她的神情:“你……试试看合不合身,我大概比划着买的……”
“你买的?谢谢。”叶凌有些意外。
让一个社恐去购物,实在是为难他了。
岩不自在地笑了一下,低着头摆弄起了手环。
他也没在看什么,就是点开再关上,这样就会显得没有那么尴尬。
白泽其实说的是让他叫醒零带着零去买东西的,但他在门口徘徊了半天,也没能鼓起勇气敲门。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结果被影撞见,非说他是变态,被他捶了一拳。
再后来看着天快黑了,他只好自己先出了门,不然总不能叫零穿着白泽的睡衣去酒馆,也不能叫她晚上睡床板啊。
“我去换衣服。”叶凌丢下这句话就回了房间。
她先铺上了被褥——岩特地挑了粉红色的,上面还有一朵朵小花。一想到他抱着这样粉嫩的被褥走在路上,叶凌就有点想笑。
接着她又换了衣服,衣服意外地合身,甚至还贴心地买好了内衣裤。
等她出栏,岩嘟囔了一声:“走吧。”便起身出了门。
叶凌连忙跟上。
晚上的外城街道上更加混乱。
醉醺醺的酒鬼,被抓住的小偷,拿着刀的劫匪……叶凌还看到有两个人躺在臭水沟里,不知是死是活。
“嘿,美女。”一个男人凑到她面前,嘴里调笑着,手却朝着她的胸摸去“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要不要一起去找点乐子……哎呦!”
半空中他的手腕被人捏住,他抬起头,这才看到这女人身边竟还跟着个小山一样的男人,脸上带着狰狞的伤疤,凶悍而冷漠。
他的额头上“唰”地一下流下汗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
岩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随手把人甩到了一边。
见叶凌一直看着自己,他有些不自在地将头转到了一边。
“城里很多这种人,不用理会他们。”他说,“到了。”
说话间两人转过街角,叶凌的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霓虹灯牌在夜色中闪烁,一串串彩灯挂在鎏金大门上,透明的玻璃被喷涂上了夸张的涂鸦,“黑桃酒馆”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岩推开大门,喧嚣声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紧接着是酒精和汗臭混杂在一起形成的热浪扑面而来,叶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酒馆的内部十分宽敞,摆放着数十套木质桌椅,天花板很高,每张桌子上面都垂着一盏圆形灯球,灯球里透出微黄的光,带着一股暖意。
如今木桌旁挤满了形貌各异的人,有人裹着斗篷,兜帽低垂,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下巴轮廓;有人敞着皮甲,露出虬结的肌肉与蜿蜒的伤疤;漂亮的女招待穿梭在酒桌之间,熟络地与客人打着招呼。
岩带着叶凌径直来到了吧台前:“一杯奶啤,一杯……”他看向叶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