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等回应,便笑着跟上琴酒。
基安蒂狠狠瞪了卡慕的背影一眼,低声骂了句什么,被科恩拉着走向另一个方向。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交换了一个极其短暂的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凝重。
任务来了。
而且是要和这个刚刚归来、神秘莫测、与萩原研二极其相似、且似乎与田纳西关系匪浅的卡慕合作。
琴酒推开简报室的门,内部冷蓝色的光线照亮了他毫无表情的侧脸。
“别愣着。”他冷声道,“情报在桌上,尽快熟悉。”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和疑问,迈步走进了那间充满冰冷数据光和未知危险的任务简报室。
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将所有的猜测与不安暂时锁在了里面。眼下,他们必须先扮演好“波本”和“苏格兰”,活下去,才能有机会揭开更多的谜团。而卡慕那双带着笑意的、冰冷的紫罗兰色眼睛,在黑暗中仿佛不经意般地看了他们一眼。
*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默蔓延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唯一的亮光来自墙壁上冰冷的投影屏,映照出几张毫无表情或刻意压抑情绪的脸。
琴酒站在阴影与光亮的交界处,风衣的轮廓像凝固的雕像。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冷得能把人血液冻住的眼睛,缓缓地、逐一地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波本、苏格兰、基安蒂、科恩,还有靠坐在最远处、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卡慕。
这种沉默的审视本身就是一种压迫,像是在掂量工具是否足够锋利,又像是在确认猎物是否都已入笼。
终于,他动了。
没有多余的手势,他身后屏幕亮起,开始播放一段模糊摇晃的黑白监控录像。
画面质量很差,充斥着噪点,但内容足够清晰骇人。一个穿着考究丝绸睡袍的老人,面容因极度惊恐而扭曲,正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昂贵的古董台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一个模糊、迅捷的黑影侵入画面,动作快得几乎无法捕捉,只有某种利器划破空气时冰冷的反光短暂地定格了一帧。
老人徒劳地抬手,下一刻便颓然倒地,镜头被溅上几滴浓稠、暗沉的液体。
录像到此戛然而止,屏幕瞬间陷入纯粹的黑暗,只留下那几秒惊悚的影像在每个人脑海中挥之不去。
“嗞——”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不再是暗杀场景,而是聚焦在一个物体上——一个厚重、哑光黑色、外观极其坚固的手提箱式服务器阵列。
它表面布满了各种精密的接口、散热孔以及几排幽绿色的指示灯,看上去冰冷而神秘,与它古典的名字形成一种诡异的反差。
琴酒的手指隔空点着这个箱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在寂静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