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最终还是降谷零先打破了这怪异的氛围:“咳,松田那时候刚遭遇爆炸,一直在医疗部治疗,应该是不会,不会……”
诸伏景光:我什么都没说啊zero,你怎么就开始解释起来了?
……但不管是谁的孩子,肯定是不能继续放在这个地方,他们两个是独自追踪过来的,只开了一辆车,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将昏迷的小男孩抱回车里后,他们先用柔软的毛巾轻轻擦干小男孩身上的雨水。然后,降谷零迅速将车内的暖风开到最大,诸伏景光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小男孩身上。
“要把他交给警察吗?”诸伏景光问,他们现在很明显不方便送人去医院,松田那边的事最好尽快处理,不然等组织那边改变主意,就更麻烦了。
“……”正在犹豫的当下,躺在车里的孩子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
“你醒了?”降谷零有些惊喜,如果这个孩子能够说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也许联系他的父母来会更加妥当,毕竟他和松田阵平长得实在太过相似,让曾经与松田共事过的警察带走这孩子,再加上现在还藏在警视厅里的钉子,也许会为这个孩子带来麻烦。
仅仅是坐起来这个东西,这个孩子就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一般,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人,却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浓雾。他竖起耳朵,想听清周围的声音,可耳朵里只有嗡嗡的杂音,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音节。
诸伏景光是最先发现不对的。
低垂着头,呼吸缓慢,坐起来之后既没有打量四周,也没有哭闹不止,面对降谷零的询问,甚至连起码的眼神回应都没有。
半点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
“zero,好像不太对。”诸伏景光凑上前去,在他眼前挥挥手,然而对方的目光却没有随之追随他的动作。
“听得见我们说话吗?”降谷零握上对方瘦弱的肩膀,直到肩膀感受到被触碰,这个孩子才后知后觉地偏过头去,目光仍然是无法聚焦,落向空茫的角落,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孩子不仅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听不清周围的声音,而且还无法开口说话。
“……怎么会这样?”诸伏景光涩声道,作为年幼时遭受巨大打击而曾经一度失语的当事人,看到与同期好友有着这样相似的脸的孩子处在比当时的自己更糟糕的境况中,诸伏景光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降谷零没有说话,他隐约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当初在摩天轮上,松田阵平突如其来的异样。
和这个孩子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但比起松田当时的反应,这个孩子似乎对于自己的境遇毫不惊慌,平静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等等,松田当时的反应?
仔细回想起来,松田当时虽然看上去比较着急,似乎想对自己说些什么,但却没有意外和惊慌的感觉,与其说是因为突然的失明而感到措手不及,更像是预感到自己即将会面对的境况,而想要最后交代自己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