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组织肯定不会想让松田亲近警方,毕竟有这段过往在,如果不能让松田彻底站在组织这一边,日后遇到敌对的场合难免会生出变数……”说到这,降谷零的声音突然停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
诸伏景光立刻察觉:“怎么了?”
“上次我和松田曾在餐厅里遇到案件,松田在知道即将会有警察到来的情况下立刻选择离开,我当时以为只是因为组织的人不想过多与警方牵扯,现在想想……”降谷零想起松田阵平下意识先戴上墨镜的动作,“更像是怕被什么人认出来的样子。”
组织里的人在明面上都有一个合法的身份,面对警方的检查一般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因为有自己的证明和解释,这样的行为反而更惹人怀疑,松田明知道如此却还是坚持要离开现场,加上用墨镜遮挡脸部的行为——
更像是他早就知道留下来,会因为这张脸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这样说,松田很明显就是知道了自己“警官”的身份,知道有可能会被认出来……也对,组织如果一味的隐瞒,一旦被发现,反而更不好解释。”但诸伏景光明白这个消息不至于让降谷零变脸。
“还记得我们曾经猜测过松田或许是一个钓出警方卧底诱饵的猜测吗?”降谷零将话题继续下去,“目前来看,组织明知道有人在调查田纳西的身份,却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举动,设套的目的再明确不过……但我现在怀疑,松田本人是知情的,并且是主动配合这件事。”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松田是否主动参与组织的计划不会有什么区别,但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对此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诸伏景光有点不能接受:“你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其实一直以来,有一个问题让我想不明白,当初博多的那次任务,虽然组织安排了我们与田纳西共同参与,但是实际上,并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
那场发生在酒店里,拖住了他们脚步的盗窃案,他后面再去调查,基本可以确定是宫野明美设计的,那这背后的授意者是谁已经再明显不过。
既然本来就不打算让他们真正参与到那次行动中,那田纳西一开始给诸伏景光任务资料的行为,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如果说那份资料并不是为了让我们熟悉任务而准备的……从一开始,松田就知道,那份带有自己指纹的资料,可能会被送去什么地方,甚至于那枚指纹,都是他刻意留下来的呢?”
降谷零开始回忆他们进入组织以来的每一个细节:“松田上过新闻,他的名字和样貌都是面向公众的,不是什么秘密,按理说我们,特别是我——作为一个情报人员,没道理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警察,我们进入组织后对他的态度亲近,却从来没有在这一点上提出任何疑问……虽然这不是什么致命的纰漏,但是作为新加入组织的代号成员,组织因此对我们展开试探也并非不可能。”
“你的小心谨慎是对的,如果是那份计划被送进警视厅,松田大概就可以直接锁定你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了。”降谷零摁住了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日后有机会,我们要把这个漏洞补上。”
诸伏景光陷入了沉默,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他们和现在松田是完全两个阵营的人。
松田以自己为饵,想要钓出那些会因此而上钩的、组织的敌人里——竟然包括了自己和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