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伙儿做个保证。无论出现什么事,我们白家一家担了!”
“只要谈判的军饷降到大伙儿心里合适的数目,咱们立马开张。我老太太豁出去,孙子我不要了,让他们关着!”
老太太说完,于八爷起身看向众人。
“诸位,二老太太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咱们还顾虑什么?我于八跟着干了!”
“执政府一天不松口,我禧年堂一天不开张。”
“我也干了!”
“干!”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都跟着应声。
这些人的心态很简单,反正出了事有最大的顶着。
谈下来自己占便宜,谈不下来政府也不至于找自己麻烦。
于八爷冲老太太一拱手,“老太太,我看光咱们药行闹动静太小,前几天粮行的孙三爷还和我抱怨,他们征的军饷也不少。”
“我看这样,大伙儿也都别闲着,能说动谁就说动谁,咱们把这动静往大了整!”
“让政府知道,没有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他想执政也玩不转!”
“说的对于八爷,我去找油行”
“我和瑞蚨祥的孟四爷交情不错,我去跟他说。”
就这样,整个药行做下了决定,明天一早集体关门歇业。
在事情有结果前,一根甘草都不能从各家药铺流出去。
夜晚的北平静谧无声,看起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暗流涌动。
印刷厂在加急印着第二天的报纸。
各行各业的东家、掌柜都在四处乱窜,商讨着歇业的事宜。
福聚德的堂头常贵也在和掌柜商量着。
“掌柜的,您说咱们明天也要跟着歇业?”
卢孟实叹了口气,“不歇不行啊,白大少爷被抓,咱们冲着谁也得表示表示。”
“更何况你别忘了,那天白少爷和谁拜了把子。”
他说着往上一指,“上边那位怎么可能看着他蹲大狱,咱们这时候做点人情。将来,白少爷肯定会照顾咱们的生意。”
“您说的是。”
……
“呜呜…呜!咣哧咣哧”
一列从奉天开到北平的列车,在凌晨四点多进了北平站。
车上下来了四人,正是王文和黄立他们。
王文在接站的地方找到了白家来的人。
黄立一看就皱起眉头,有点不高兴。
主家一个人都没来,只有几个仆人和丫鬟来接站。
王文看出来他不高兴,忙问弟弟王武,“少爷呢?怎么没来啊。”
王武给大格格和黄立见礼道,“老夫人、舅老爷,您们别生气,不是我们少爷不来,是家里出事了。”
“我们少爷被警察抓了,太太也病倒了,现在家里一团糟,七老爷正忙活着呢。”
“什么?!”
王文一听白敬业被抓,当时就急了,“少爷怎么被抓了,因为什么?”
“先上车吧,路上再说。”
黄立跟着上了头辆马车,听着王武把以往的经过都诉说一遍。
几人心里都跟着担忧,可黄立担忧的点有些和别人不一样。
他心里在想,自己这外甥还是太年轻。
杀人怎么杀的这么潦草,毁尸灭迹这点道理都不懂。
看来他身边还真没个明白人,等他出来我得好好教教他江湖上该怎么杀人。
马车赶到白家附近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
就听见早起的报童满街叫喊着。
“号外号外”
“着名作家白修合身陷囹圄!执政府官员栽赃陷害!”
一场由白敬业引起的北平罢工事件,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