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下后,杨鸣卿感觉陈淑婉并没有特别的注意他,心想难道她没有认出来,还是刻意的呢!
刘海清说道:“陈淑婉,我们这里都是你的老朋友,你看看你还认得不?”
陈淑婉看了一圈,有点抱歉的摇摇头说道:“我脑袋有点短路了,李思敬也是自报家门大家才想起来的!”
雷德利一看,笑了,说道:“那就别打哑谜了,都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先来,雷德利,和你不是同学,但是是老朋友哟,我在黎明社认识的陈姑娘,你还有一个姐姐吧!”
陈淑婉想了一会,问道:“你是不是经常来我们舞蹈队找王敏英说话的那个?”众人一阵大笑,刘海清说道:“当年就他有这个胆子单枪匹马来闯你们舞蹈队,还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雷德利尴尬的说道:“这不是我入了虎穴,也没得到虎子啊!”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陈淑婉看看雷德利,笑笑说道:“王敏英和我姐姐一样,都是找的军人结婚,去了外省。”雷德利赶快摆摆手,说道:“过去了,过去了!年轻时的狂浪,不值一提!”
刘海清说道:“我是刘海清,也是在黎明社的同学,后来参军走了,和你一样去年回来的!”
陈淑婉看看他,说道:“我记得你,你经常和杨鸣卿一起玩吧,参军那天我们还送过你!”
刘海清说道:“是的,是的,我那时候是不是一盏电灯泡啊!”众人又笑。
陈淑婉看看一直没说话的杨鸣卿,笑了笑,说道:“刘海清在这里的话,这人就是杨鸣卿了吧!”
李思敬一听,伸出了大拇指,说道:“陈老师高见呀!刘海清回来后,他俩就又粘在一块了!”
杨鸣卿赶快说道:“淑婉,没想到你又回来了,还以为你一直在贵州!”
杨淑婉对大家说道:“李思敬带你们来后,我真的都没认出来!”
又对着杨鸣卿说道:“我是在贵州,不过我和爱人都是资江的,孩子也大了,就想办法调了回来!”
“哎,你爱人和孩子呢?”杨鸣卿问道。
“哦,他们去我父母家玩了!今天约好去我爸妈家吃晚饭。”陈淑婉说道。
李思敬就说道:“哎呀,打扰了,你马上要出门的吧,那我们改天再聚!”几个人一听,也觉得不能多待,便起身告辞,陈淑婉也没客气,说道:“好的好的,今天我要回父母家,大家约一下,我们找个时间聚聚!”
大家出来后,就到李思敬家吃了晚饭,饭后大家各自告辞回家。
刘海清和杨鸣卿顺路,相伴而行,一路走一路聊,两人仿佛又回到少年时一起卖菜的时光,夜晚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拖的长长的,犹如当年他们起早贪黑,那盏照路的煤油灯投下的光影,走到电影院门口,两人要在此分手,就坐在影院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昏暗的路灯,刘海清安慰杨鸣卿道:
“鸣卿,我们就在这个地方,一起出来闯荡,二十多年了,你的情况我知道一些,我是体制内的人,你的待遇和社会地位,会遭受什么样的艰难和困苦,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说,你还是要相信上级,这个事情终究会解决的!”
杨鸣卿看着刘海清说道:“海清,你不用担心我,我要是没有这份信心,你可能今天都见不到我了,我们这个阶层的人,几十年来过的什么日子,你是没有体会的,不过我能活到现在,就有信心继续活下去,而且也有信心等到那一天!”
两人望着街上斑驳的灯光,久久沉默,好一阵才握手告别,他们知道,这一别,各自又将恢复各自的角色,重新进入到这样一个社会里面去面对各自的问题!
。。。
初六后,这年算过完了,大家又开始为了工作和生计奔波,杨鸣卿从报纸上看到,资江市正在组建建设银行,现在正是在四处招人,立马认识到这是一个机会,自己编制是人民银行,银行进银行,按理问题不大,如能成功加入资江建行,既离开了钦远人行那些恩恩怨怨,到了建设银行还可以重新开始,寻找人生的新起点!说不定还能够改变现在的政治境况,有摘帽的契机,关键是还能回到资江市,以后照顾母亲也方便!
想到这里,他直接去了他们县银行的上级单位,资江中心支行,自己的主管归口是政工科,政工科一个叫雷有才的负责人接待了他,虽然不认识,但是经过杨鸣卿的一番自我介绍后,雷有才知道大家都是人民银行系统的人,接待起来也是热情,不过当明白了杨鸣卿的要求后,雷科长直接就给否定了!
“老杨啊,情况是这样的,建设银行的筹建,确实需要人,但是人民银行有一个政策规定,就是新组建的建设人行,所有人员,都不能从人民银行要,说白了,就是人行在告诉建行,你建行组建不能来我人行挖人,所以这事你就不用跑了,定了调的,你跑也是白跑!”
杨鸣卿听后,非常遗憾,一个很好的机会,又因为行业的竞争关系,被封杀了,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