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面前、一脸“我都坦白了母后您消消气”表情的朱标,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每一个“好”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这三个“好”字,马皇后猛地从凤椅上站起身,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朱标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也连忙跟着起身,陪着小心问道:“母后,您……您找什么呢?儿臣帮您找啊!”
马皇后根本不搭理他,眼看近处没有趁手的“兵器”,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对着殿外大喝一声:“来人!取家法来!”
殿外的宫人听到这声饱含怒气的命令,吓得一哆嗦,不敢怠慢,连忙将时常备着的一根紫檀木戒尺送了进来,然后飞快地退了出去,紧紧关上殿门。
紧接着,坤宁宫正殿内便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夹杂着太子殿下压抑的痛呼和李饶声,可谓鬼哭狼嚎,闻者心惊。
殿外的宫女太监们个个噤若寒蝉,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心里都在嘀咕:
太子殿下这是犯了何等大错,竟惹得娘娘动用了许久未见的家法?没人知道具体原因,就算猜到一二,也绝不敢多说半个字。
这场“母爱如山……体滑坡”的体罚持续了好一阵子才停歇。
过了一会儿,朱元璋龙行虎步地来了,刚和李文忠交代完加强宫禁巡查的事,就被马皇后派人请了过来。
一进殿,他就看见朱标正苦着脸,龇牙咧嘴地趴在软榻上,由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给后背和……某不可描述部位上药。
朱元璋一脸疑惑,看向面色依旧不善的马皇后,问道:
“妹子,这是怎么了?标儿又闯什么祸了?值得你生这么大气,还动了家法?”心想,莫非是东宫清查出了大问题?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面无表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重八,今日西宫之火、皇孙被掳这桩‘大案’……是你好大儿的手笔!”
朱元璋:“……???”
下一秒,洪武大帝反应过来,瞬间暴跳如雷!“什么?!朱标!你个混账东西!你敢拿你老子和你儿子耍着玩?!看咱今天不抽死你!”
“父皇息怒!儿臣有苦衷!啊——!”
坤宁宫内,刚刚平息不久的鬼哭狼嚎,再次响彻云霄,而且比之前更加惨烈!
守在殿外的宫女们吓得抱紧了自己,互相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内心哀嚎:“太残暴了!真是太残暴了!”
好不容易,第二顿“混合双打”在朱元璋气喘吁吁和马皇后冷眼旁观中结束了。
朱标瘫在榻上,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委屈巴巴地看向马皇后,声音带着哭腔:“娘……您……您刚才不是说……不说出去吗?怎么转头就把父皇叫来了……”
马皇后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凤目一挑:“我答应了吗?”
朱标:“……”仔细回想,母亲好像……确实没明确答应!完了,被坑了!
朱元璋发泄了一通,似乎心情畅快了不少,放下撸起的袖子,整理了一下龙袍,走到榻前,看着龇牙咧嘴的儿子,没好气地道:
“行了,别装死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要是说不出了子丑寅卯来,咱让你娘再给你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