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真到了动动手指就能揭开真相的时候,却叫人近乡情怯。
你为何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答案还能是什么呢?
归根结底就是三个字:不在乎。
“不问了。”洛衔烛只说出三个字,声音便已哽咽。
她不想知道答案了,就此为止吧。
她想给自己那段痴恋留最后一丝体面。
不想让锋利的真相,撕碎她仅剩的自尊。
显得她太过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那你为何哭?”江问樵定定地望着昔日爱人的眼泪,不知为何,声音也有些发紧。
洛衔烛想憋住情绪,可泪水不听使唤,便垂下头,低低地唤了句:“烬雪!”
烬雪剑二话不说,“咻”一声,便朝江问樵的胳膊劈下去!
那速度之快,一点不像威慑,仿佛就是奔着砍残了他而去的!
“!!!”
江问樵到底是个金丹期,虽惊出一身冷汗,到底堪堪躲过了那一剑。
洛衔烛却早趁机不见了身影。
烬雪也遗憾地追随过去。
只留下江问樵定在原处,半晌才喃喃道:“烛妹,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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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雪剑亦步亦趋地跟着洛衔烛,小嘴巴巴地安慰。
可洛衔烛除了说谢谢,就是暗自无声流泪。
烬雪继续巴巴:“不用谢我!桑拢月那丫头把我借给你时就叮嘱过,要我务必护你周全!”
洛衔烛擦擦眼泪:“我没事,真的。”
烬雪:“……”
烬雪剑感觉自己苍白的安慰,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他调转方向,飞入客房。
轻薄的剑身缩小,轻易钻入桑拢月的房间。
房间里昏暗恬静,桑拢月睡得四仰八叉。
明明拥有了独属空间的两只魔宠,却都腻腻歪歪地挨着她——
血太岁的触手从她胳膊一路缠到肩膀,脚底下还盘着一只黑色奶狗。
奶狗的爪子却类似猫爪,它一边打小呼噜,一边从鼻孔里冒出热腾腾的烟气。
烬雪一剑穗拍桑拢月脸上:“快醒醒!!!别睡啦!!!!”
这一叫不要紧,被吓醒的俩魔宠差点和它拼命。
还是桑拢月揉着眼睛,按住它们,困兮兮地问:“怎么啦?”
烬雪于是一五一十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最后还总结:“她说不追究那个人渣,到此为止,要打道回府呢!”
早在烬雪说洛衔烛在哭的时候,桑拢月就完全清醒了。
如今听说她不追究,桑拢月直接一拍床板:“做梦!欺负完我师姐,就这么轻轻揭过?”
烬雪的剑穗都快点出残影:“嗯嗯嗯!”
桑拢月:“呵!不扒他一层皮,我以后跟他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