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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隐秘的杀戮(2 / 2)

顾小茜走进厨房,很快传来水流声和燃气灶点火的声响。张承靠在沙发上,指尖还夹着那本没翻几页的画册,目光早已失焦。白天在酒吧处理账目纠纷,又跟几个难缠的老客户周旋到傍晚,连口热饭都没顾上吃,此刻被公馆里的温暖与安静包裹着,紧绷的神经一松,困意就像潮水般涌了上来。没等顾小茜在厨房把面条煮好,他的头就轻轻歪向沙发一侧,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画册从指尖滑落,掉在地毯上也没察觉。

顾小茜端着煮好的面条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张承靠在沙发上睡得很沉,眉头却还微微蹙着,像是连睡梦中都在惦记那些没处理完的麻烦事,眼下的青黑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明显。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捡起地毯上的画册,轻轻放在茶几上,生怕动静大了吵醒他。

看着张承冻得有些发红的耳廓,顾小茜想起客房衣柜里还放着一条程彦哲留下的厚毛毯。她转身轻手轻脚地走进一层客房,打开衣柜门,果然在最上层看到了那条浅灰色的羊毛毯。她小心地把毛毯取下来,又快步走回客厅,轻轻展开毛毯,从张承的肩膀开始,一点点往下掖好,连他露在外面的手腕都仔细裹了进去。

顾小茜走进厨房,指尖在橱柜门把手上顿了顿,才缓缓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透明玻璃瓶,瓶身没有任何标签,瓶内的白色粉末细如粉尘,在厨房的暖光下泛着极淡的光泽——这是程彦哲走的那天,特意交给她的东西。

“这是洪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还记得程彦哲当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每次给张承做饭时放一点,量不用多。这东西少吃没症状,要是张承看到怀疑,你就说是调味药,既能提味,你当着他的面吃一点也没事,对身体没影响。”

她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瓶往抽屉深处推了推,用一块干净的布盖好,确保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一年来,她每天都严格按照“剂量”操作:煮粥时撒一点,炖汤时加一勺,连炒个青菜都会拌进少许。张承果然从未怀疑过,偶尔觉得“今天的菜味道好像更鲜了”,她就笑着说是“调味剂的功劳”,还当着他的面夹起一筷子吃掉,彻底打消他的顾虑。

她低头看了看抽屉缝隙里漏出的一点白色粉末,想起张承最近总是说“没精神”“胃口差”,眼底没有丝毫波澜。72小时的代谢周期,让单次摄入的毒素消无踪影,可一年的日积月累,早已让那些看不见的损伤在他体内扎了根,最终变成了医生也查不出原因的“慢性病”。

吃了一年多顾小茜加了料的饭菜,张承的身体衰败得肉眼可见——曾经能扛着行李箱爬三层楼不喘气的人,如今连程彦哲公馆里那短短十几级楼梯,都成了难以逾越的坎。可他自己总觉得,不过是最近事儿多累着了,加上刚从加拿大回清北市,水土不服犯了懒,再不然就是酒吧的账目纠纷搅得人心烦,才会连走路都没力气。他从没往“饭菜有问题”上想,毕竟顾小茜每天变着花样给他补身体,连汤里都要放些“养胃的药材”,怎么看都是为他好。

这天傍晚,顾小茜端上最后一道炖排骨,突然笑着说:“张承,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在二楼呢,你上去看看?”

张承正捧着碗喝排骨汤,闻言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昨天爬楼梯时的酸痛还没缓过来,这会儿听到“上二楼”,心里竟莫名发怵。可看着顾小茜眼里的期待,他又没法拒绝,只能放下碗筷,勉强笑了笑:“行啊,是什么惊喜?还得我亲自上去看。”

“上去就知道啦,保证你喜欢。”顾小茜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汤汁,语气里的雀跃像是藏不住的光,“你慢慢走,别着急,我在楼下等你。”

张承扶着桌子站起身,腿还是有些发沉,他暗自琢磨:肯定是昨天没休息好,今天走慢点儿,应该能行。他挪到楼梯口,指尖先碰到冰凉的扶手,深吸一口气才踏上第一级台阶。腿还是像灌了铅,膝盖向外撇着,o型的弧度比前些天更明显了些,每往上迈一步,骨头缝里的酸痛就钻得更厉害,他忍不住皱紧眉头,嘴里轻轻“嘶”了一声。

他侧过肩膀抵着扶手,把大半重量都压在上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每上一级,身体都要晃一下,脚尖先试探着落地,再慢慢把脚跟挪上去,动作迟缓得像台生锈的机器。楼梯口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能清晰看到额角渗出的冷汗,后背的衬衫很快就湿了一片,贴在身上凉得刺骨。

走到第五级台阶时,他实在撑不住,停下脚步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连呼吸都带着颤音。他低头看着自己弯曲的腿,心里纳闷:怎么就越来越糟了?明明前几天还能多走两步的。可转念又想,或许是昨天跟老客户谈得太晚,没睡好,等忙完这阵子,好好歇几天就好了。

张承扶着楼梯扶手,好不容易挪到二楼走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就在他犹豫着该往哪走时,顾小茜从走廊的一扇门后探出头,朝着他轻轻招了招手:“张承,这里呀,惊喜在里面呢。”她站在门旁,半边身子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语气里的期待像钩子似的,勾着他往前走。

张承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那扇门虚掩着,门楣上没有任何标识,他根本不知道里面是谁的房间。

张承扶着墙壁,踉踉跄跄迈进门内,视线先扫过房间布局——浅灰色的床单铺得平整,靠墙的衣柜门半掩着,连书桌的位置都和一楼他住的客房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多了几分属于“常住者”的痕迹:书桌上叠着几本摊开的画册,窗台上摆着一盆蔫了的多肉,墙角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画板。

“这房间……怎么跟一楼客房布局一样?”他喘着气开口,声音沙哑,刚想问“这到底是谁的房间”,目光却被书桌上的一个物件勾住了。那是个老式木质相框,棕褐色的木框边缘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角落还留着几处浅浅的磕碰痕迹,一看就是有十几年历史的老物件,在现代化的书桌上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