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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准备好了。”副导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鼎戴上耳机,专注地望向监视器。
场记打板:
“第二十场,第三镜!A!”
妮娜接二连三地遇到怪事:
手指莫名流血,回过神来却又毫无伤痕;
背上的抓痕也越来越严重。
母亲对此忧心忡忡。
排练时,她扮演的黑天鹅始终无法让托马斯满意。
酒会后,醉醺醺的贝丝找到她,指责她靠潜规则上位,这让妮娜深受打击。
为了开导她,托马斯邀她去家中做客,两人在探讨艺术时,不可避免地谈及两性话题。
托马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妮娜的问题,并给她布置了一个家庭作业——回家后,抚摸自己,感受自己的身体。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二月,《黑天鹅》的拍摄已进行了一个多月,总体顺利。
这天,在曼哈顿一间公寓改造的片场内,即将拍摄一场重头戏。
李鼎走到范彬彬身边,轻声问道:
“这段戏……如果你介意服装,我们可以调整一下。”
范彬彬心中一暖。
这场戏,她需要穿着内衣出镜,还要表演那样的情节,说不犹豫是假的,国内的粉丝能否接受也是个未知数。
但想到为这部电影付出的努力,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用,导演,我可以。”
李鼎有些尴尬,但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下去,毕竟那段“自我抚摸”的戏,需要演员表现出复杂而真实的感觉。
“彬彬,你……有过自我安慰的经历吗?”
饶是久经沙场的范彬彬,听到如此直白的问题,脸上也不由一热。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放心吧,导演,这方面我能演。”
见她如此笃定,李鼎不再多言,回到监视器后。
“A!”
妮娜的母亲发现女儿背后的伤痕又加重了,她粗暴地为妮娜剪掉指甲,以防她再抓伤自己。
第二天醒来,妮娜想起了托马斯的话,慢慢地将手伸向被子里……
“咔!”李鼎喊停,他对着摄影师强调,“这一段,要让观众通过镜头的晃动和细节,感受到妮娜内心的混乱、焦虑与心理波动。”
重新拍摄了一遍,李鼎依旧摇头,还是不对。
范彬彬也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她走过来,刚想开口,李鼎便指了指监视器:
“你自己看吧。”
范彬彬坐下,看着回放里自己的表演,确实……没有那种感觉。
“我需要的是一种挣扎后的激烈释放,一种心理压力具象化的爆发。”李鼎在她耳边轻声说。
范彬彬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了剧本里描写的,母亲画的全是妮娜的肖像,却没有一张是带着笑容的。
她脱口而出:
“母亲眼中的妮娜,或许只是完美的艺术品,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
这与妮娜追求的有灵魂的表演,形成了尖锐的反差!”
“没错!”李鼎赞许地点头,“无论是她背后的抓伤,还是破皮的手指,都是她内心压力的生理投射,是自我对抗的具象化。
所以,在这一刻,我需要你完成一次彻底的、激烈的释放。”
范彬彬的脸颊有些泛红。
当着几十号人的面表演这个,确实难度极高。
但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点了点头,重新回到床上,对李鼎比了个oK的手势。
“第三十场,第四镜!A!”
这一次,李鼎专注地观察着监视器里范彬彬的细微表情,配合着摄影机刻意营造的晃动感,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已打定主意,影片前半段以冷白柔和的色调为主,到结尾时则转为暖色调,以此呼应黑天鹅的觉醒,完成视觉上的分裂叙事。
“oK!过了!”
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范彬彬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