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数据一条条跳出来，他把昨晚的打赏记录和技能释放时间对照着看。张峰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空碗，没走。
“你看这里。”苏然点了一下鼠标，“十万金币到账的那一秒，系统慢了差不多七百毫秒。”
张峰凑过去看，“比平时慢很多？”
“平时都是零点几毫秒。”苏然声音低了些，“这次直接卡住了。不是我没用好技能，是系统没反应过来。”
“问题出在哪？”张峰问。
“可能太突然了。”苏然靠在椅子上，“就像水一下子冲进管子，管子撑不住，水流就慢了。”
张峰想了想，“你是说，不能一下来太多打赏？”
“不只是多少的问题。”苏然打开“热度回放”的片段，“你看这段，弹幕全是‘撑住’，那时候还没人打赏，但系统已经有波动了。”
画面里，弹幕密密麻麻滚过，人气值微微上升。
“情绪先来了。”他说，“打赏是后来的事。我一直以为流量够就能放技能，但现在发现，情绪才是第一步。”
张峰皱眉，“所以你想让观众提前动感情，帮你准备技能？”
“对。”苏然点头，“以前是等危险来了才求他们打赏救命。现在我想提前引导他们的情绪，让系统先热起来，技能就能顺利放出去。”
“听起来不太稳。”张峰挠了挠头，“你怎么让人准时有感觉？又不能逼他们哭。”
“不用哭。”苏然笑了笑，“只要他们真正在乎就行。比如我讲个真实的事，他们觉得是真的，愿意信，情绪自然就上来了。”
“你试过吗？”
“没有。”苏然摇头，“但这几次救人的事，哪次不是弹幕先炸，然后才有人刷金币？说明情绪是有力量的，只是我没去用它。”
张峰沉默了一会儿，“你要真这么做，风险很大。万一情绪没起来，技能也放不出，两边都落空。”
“我知道。”苏然关掉回放界面，“所以我不会一开始就做难的测试。先从小地方开始，用耗能低的技能，慢慢来。”
他打开一个新文档，打了几个字：【情绪耦合实验v1】。
张峰走过去看，“你还真要写计划？”
“不写清楚容易乱。”苏然一边打字一边说，“第一，选能引起共鸣的话题；第二，控制打赏频率，别让系统堵住；第三，只用治愈类技能，安全一点。”
“设备我来盯。”张峰说，“你要是脸色不对，呼吸变快，我就断电。”
“行。”苏然点头，“还有，直播前我会先模拟一次，看看系统有没有异常。”
“你打算什么时候试？”
“今晚八点。”苏然说完，打开了直播平台后台。
预告标题他想了两分钟，最后写下：“今晚八点，一场关于‘信念能否改变规则’的测试。”
封面图用了之前拍的一张背影——他站在天台边，风吹着衣服贴在身上，远处城市亮着灯。
张峰看了一眼，“这话挺实在。”
“本来就是实话。”苏然笑了笑，“我不比别人强，只是多了个系统。可系统也不是万能的，得靠人用。以前我只想榨干它的功能，忘了它也需要节奏。”
“你现在算摸到点了。”张峰拍拍他肩膀，“别太拼，一次不行还能再来。”
“我不急了。”苏然保存好文档，“上次失败是因为我想一口气冲过去。现在我知道，有些墙不能硬撞，得想办法绕。”
他重新打开系统界面，点进“能量调度优先级”设置页。
有四个选项：直播打赏、日常关注、突发热度、回放收益。
以前他从没改过，都是系统自动分配。
“如果我把突发热度调高一点呢？”他自言自语，“让情绪相关的部分优先处理。”
他拖动滑块，把“突发热度”拉到70%，其他三项相应调低。
系统提示：“手动调整已生效，能量响应模式变更。”
苏然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你看，它其实是可以改的。只是没人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