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不是吓人。那个监视他们的人已经上报了情报，组织迟早会派人来。他们现在的每一步，都在冒险。
但他也清楚，躲没用。藏得再久，资源也会耗尽。不如趁还有人气，还有系统支持，主动制造混乱，把水搅浑。
“我们加快进度。”他说，“今晚彩排，明天同一时间开播。播完这场，不管成不成，立刻换地方。”
张峰看他一眼：“你要我把所有资料打包？”
“留一份备份就行。”苏然站起来，“其他的能烧就烧，能砸就砸。U盘带走，电脑留下。”
“包括这间屋子？”
“包括这间屋子。”苏然走到墙边，摸了摸刚挂上的背景布，“等我们走后，让它看起来没人来过。”
张峰点头，转身收拾设备包。他把备用电池、数据线、读卡器一个个放进去，动作很快。
苏然重新调手机角度。他让镜头抬高一点，避开脚下的裂缝。然后试声音，敲了两下麦克风。
“喂，听得清吗？”
“听得清。”张峰从角落回应，“但你别太大声，隔壁会漏音。”
“明白。”苏然按下停止录制键，把刚才的视频放出来看。
画面里，他消失又出现，不到一秒。不细看，看不出问题。但放大后能看到落地时身体轻微抖，眼神也有瞬间失焦。
“这段不能用。”他说，“太危险。下次改成只做准备动作，然后黑屏两秒，再切另一个角度的‘完成画面’。”
“靠剪辑补？”张峰问。
“对。”苏然点头，“观众看不到全过程。他们只关心结果。”
张峰叹了口气：“你就这么相信他们？相信他们会一直刷礼物，帮你挡灾？”
“我不是信他们。”苏然关掉视频，“我是信系统。只要有人看，我就有能量。看得人越多，我能撑的时间就越长。这就是我的底气。”
他说完，低头看了眼手腕。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系统界面在后台运行，人气值在慢慢上升，像一条小河。
“再来一次。”他说，“这次我不真用异能，只做动作，你帮我录。”
张峰再次按下录制键。
苏然站回圆圈，抬起双手，做出准备融合的样子。他放慢呼吸，绷紧肌肉，整个人进入状态。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盯着前方。
“开始。”他低声说，脚步向前滑，身体一侧，右手抬起做出消失的手势。
就在这一刻，手机屏幕闪了一下。
不是画面问题，是系统弹窗。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信号扫描，来源不明】
苏然动作停了。
张峰也看到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苏然快速退出界面，“可能是干扰，也可能……他们已经开始搜了。”
“还要继续录吗？”
苏然盯着手机几秒，然后点头：“录。越这时候，越不能停。”
他再次摆好姿势，深吸一口气。
“第二次测试。”他说，“模拟融合启动，注意动作连贯性。”
他抬起手，脚步前移，身体一侧——
这时，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咔”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