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动。
展厅灯光忽明忽暗，电线短路的噼啪声还在响，但气氛已经变了。不再是猎杀与逃亡，而是围观与审判。
一名原本伪装成志愿者的年轻人摘下帽子，低着头快步朝出口走去。经过服务台时，被一位观众拦住：“你刚才给我发的传单呢？能不能再给一张？”
那人脚步一顿，没说话，加快步伐离开。
苏然看着这一幕，笑了：“看见没？群众自发监督了。你们组织招人的时候，没想到连传单都能成证据吧？”
弹幕炸了。
【这届坏人太难当了】
【主播你是懂舆论战的】
【建议直接进反诈宣传组】
苏然深吸一口气，肋骨处隐隐作痛，手臂也开始发麻。护盾能量没完全恢复，刚才连续闪现耗得差不多了。
但他不能停。
“我知道有人觉得我在炒作。”他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一道新鲜划痕，“这是我五分钟前被金属环刮的。地上那些零件，是从地板里弹出来的陷阱。这不是特效，也不是剧本。”
他弯腰捡起一块残片，举到镜头前：“这种材料军工级定制，市面上买不到。他们从哪来的？谁批的？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展会动手？”
问题一个个抛出去，弹幕节奏变了。
不再是质疑，而是追问。
【文物是不是还没转移？】
【主办方有没有内鬼？】
【那个青铜铭盘到底有什么用？】
苏然盯着屏幕，缓缓点头：“问得好。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
他正要继续，忽然察觉异样——展厅入口处，两名原本撤离的黑衣人竟又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个方形盒子。
张峰急促道：“那是定向声波干扰器，能瘫痪电子设备！他们想强行中断直播！”
苏然眯眼一看，两人正悄悄架设设备，位置正好挡住主电源箱。
“呵，返场都不带门票的？”他冷笑，“既然你们这么热情，那就给你们加个特写。”
他脚下一蹬，瞬间移动到展台边缘，举起手机，镜头直冲二人：“家人们，看看这两位敬业员工！带着加班设备回来搞破坏！现在他们手上那个黑盒子，是用来屏蔽信号的，目的就是不让你们听到真相！”
弹幕立刻刷屏。
【我已经录屏举报了！】
【定位共享给了本地论坛！】
【交警队朋友说警车马上就到！】
那两人慌了神，其中一个急忙按下启动键。
苏然早有准备，护盾提前展开。一阵刺耳嗡鸣扩散开来，周围灯具剧烈闪烁，手机屏幕边缘泛起波纹，但画面依旧清晰。
“不好意思，”他晃了晃手机，“你们的干扰频率跟我直播间打赏提示音不兼容。”
他趁机再次闪现，出现在二人身后，一脚踢翻设备箱。盒子摔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东西没收，下次记得开发票。”
他转身走回高台，站定，环顾四周。
观众越来越多地朝安全区域疏散，也有不少人停下脚步围观直播。警笛声越来越近，展厅入口已有保安集结。
苏然看着镜头，声音平稳：“他们的围攻结束了，但阴谋还没终止。我会一直播下去，直到最后一个参与者被揪出来。”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笑：“毕竟，我可是连续三天抽中平台锦鲤奖的男人。”
弹幕刷起一片“牛逼”。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穿工装的男人正悄悄靠近控制室门边，手里攥着一把钥匙。
张峰几乎同步提醒：“那人有主控权限，可能想切断总电源！”
苏然眼神一冷，抬脚就要冲过去——
他的身影刚动，对方猛地回头，钥匙插入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