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恻恻的声音在涧谷中回荡，像冰冷的蛇，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连呼吸都仿佛带着寒意。李慕白脸色骤变，下意识将林小满和苏晓护在身后，手中长剑骤然爆发出璀璨金光，浩然剑气如同一道实质的光柱，直指涧谷深处，厉声喝道：“藏头露尾的鼠辈，敢不敢现身一见！”
“呵呵呵……天剑阁的小娃娃，倒有几分血性。”那声音带着戏谑，仿佛就在耳边低语，却又找不到源头。
随着话音落下，涧谷上方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涌，一道黑影如同纸片般，从雾气中缓缓升起。灰衣、斗笠，周身气息晦涩得如同深潭，正是那个屡次在暗处窥探古剑的神秘人！他静静悬浮在半空，明明身形单薄，却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李慕白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修为，绝不在青云宗刘师叔之下，甚至可能更强！
“是你！”林小满失声惊呼，心脏猛地揪紧。她攥紧怀中的古剑，指尖冰凉——果然，这个人一直跟着他们，从未离开。
“哦？小丫头竟还记得我？”灰衣人微微抬了抬斗笠，虽看不见面容，林小满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毒蛇的信子，扫过她的身体，让她浑身发麻。“看来，老夫之前还是太低调了些。”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可字里行间的杀意，却浓得化不开。
李慕白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剑身上的金光更盛：“阁下究竟是谁？屡次针对我们，到底想干什么？”他知道，今日之事，绝无善了的可能。
“我是谁，不重要。”灰衣人缓缓摇头，声音里带着一种古老的沧桑，“重要的是，她怀里的剑，不该留在青云宗，更不该在她这种毛丫头手里。”
“此剑是我师妹的机缘，与阁下无关！”李慕白寸步不让，剑尖直指灰衣人，“想抢剑，先过我这关！”
“机缘？”灰衣人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那是宿命，是枷锁，更是打开某扇门的钥匙。她扛不起，你们青云宗，也护不住。”
他抬起一只手，干枯的手指如同鹰爪，指向林小满：“把她和剑留下，我可以让你们两个，死得痛快些。”
“痴心妄想！”李慕白怒喝一声，再也不犹豫，身形骤然化作一道金色长虹，直刺灰衣人！“浩然正气，剑荡群魔！”这一剑，他倾尽全力，没有丝毫保留——面对如此强敌，退缩只会死得更快。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灰衣人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嘲讽。他没有拔剑，只是屈起手指，轻轻一弹。
“嗡！”
一道灰黑色的指风骤然出现，凝练得如同实质，快得几乎瞬移，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了李慕白的剑光最锋锐处！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响彻涧谷，回音在山谷中反复激荡。李慕白那势不可挡的金色剑光，竟像撞上了铜墙铁壁，瞬间碎裂！他整个人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口喷鲜血，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灰败——仅仅一指，金丹初期的他，便已重伤！
“李师兄！”苏晓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跑过去扶住李慕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林小满浑身冰凉，手脚发软。这灰衣人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恐怖到让她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霄练，我们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就在她陷入绝望的刹那，怀中的古剑突然猛地一烫！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的剑意，如同沉睡了万古的火山，骤然爆发！那剑意带着破灭一切虚妄的苍茫与威严，虽不强劲，却让整个涧谷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