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冀下意识地想隐瞒,他觉得自己修炼出了岔子,不想让温翎觉得他连这点基础都做不好。
但他对上温翎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谎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低下头,声音有点虚弱:“没……没什么,可能就是有点累到了。”
温翎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淡淡说道:“修炼一张一弛,过犹不及,今日便到这里,回去休息吧。”
“是,师尊。”祁冀如蒙大赦,赶紧行礼退下,走向自己的小石室。
看着他的背影,温翎的眉头微微蹙起。
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捕捉到了一丝绝对不属于正统灵气的波动……妖气?
难道洗练并未根除?
还是说,那半妖血脉,比他想象的更为棘手。
石室内。
祁冀盘膝坐在床上,努力平复着心绪。
刚才那瞬间的阴冷感让他心有余悸。
他重新运转内力,丹田内那丝新生的灵力微弱却纯净,缓缓流动,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低头喃喃自语:“是错觉吗?还是……它根本没走。”
一种不安的感觉,悄然萦绕上心头。
他知道,他的路,恐怕比想象中,还要难走。
但他想起温翎站在他身前的身影,想起那句“你既叫我一声师尊,我护着你,便是应当。”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不管多难,他一定要走下去。
只要温翎在,他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也绝对不能再变回那个任人欺凌,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怪物。
……
而与此同时,主峰某处精致的院落内。
沈槐序回退了侍立的童子,脸色沉了下来。
萤华坐在他对面的秋千上,晃着小腿,歪头看他:“槐序哥哥,还在为温长老那天的话生气?”
沈槐序冷笑一声:“生气?他温翎是长老,训诫弟子,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因为那个祁冀?”萤华跳下秋千,凑近他。
萤华眼中哪还有什么单纯无辜,眼中的兴味都快溢出来。
沈槐序没有否认,眼神阴郁:“一个五行伪灵根的废物,凭什么能得到温翎如此维护?甚至不惜亲自下山为他立威,我乃天灵根,掌门亲传,也未曾见师尊如此为我。”
萤华眨了眨眼:“哦?所以槐序哥哥是吃醋了吗?”
“胡说八道!他除了那身来路不明的邪门力量,他还有什么?如今听说他改修了正统功法,进度慢的像乌龟爬,更是废物一个。”
沈槐序走到窗边,看着栖云峰的方向,语气带着不甘和一丝算计:“温翎就是越在意他,我就越要弄清楚,这废物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宗门大比快到了,到时候……总有办法让他原形毕露。”
萤华看着他眼中闪动的寒光,嘴角悄悄弯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好啊,我都听槐序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