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被彻底格式化了。
温翎一手揽住祁冀精瘦的腰肢,将人猛地带向自己,另一只手稳稳扣住了他的后颈,不容他丝毫后退。
然后,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那不再是顺从的回应,而是充满了某种压抑到极致后的爆发和占有。
他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祁冀的牙齿,深入纠缠。
仿佛要通过这个吻,确认眼前这个男人是否真实存在,确认在万物归零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依然牢不可破。
祁冀放松了身体,任由温翎近乎粗暴的索取他的呼吸,感受着那唇齿传来的滚烫和真实。
他喜欢温翎这样的失控。
两人吻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良久,温翎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祁冀的额头,剧烈的喘息着。
他的眼神深处,那冰封的湖面下,似乎有岩浆在翻涌。
“确认了?”祁冀的气息也有些紊乱,整个身体靠在温翎的身上,“确认我还在这里,确认你的信仰没有随着旧世界一起消失?”
“嗯,我怕你不要我了。”
“傻瓜,我说过,我们是观测者,观测者怎么会消失在自己设定的结局里?”
祁冀微微用力,挣脱了温翎的钳制,但并未远离,反而就着极近的距离,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随意扔在一旁。
温翎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祁冀垂眸看到温翎手上突然出现的戒指。
那是他们两人第一个小世界,他给温翎的。
祁冀的指尖轻轻抚过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在指腹蔓延。
“闷骚男。”祁冀低笑骂了一句,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责备。
他抬起眼,看向温翎,那双摘掉眼镜后显得更加妖异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我还以为你当初早就扔了呢,怎么还留着?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靠着它想我?”
温翎的耳根有些泛红,他扭过头去,故意躲避祁冀的目光,声音闷闷地传来:“没有偷偷。”
祁冀当然不能错过这样调侃温翎的机会。
他将温翎试图转开的脸轻轻扳了回来,迫使对方直视自己。
“没有?那为什么留着,我记得当初我们的监察官的大人,可是铁面无私,恨不得把我每一个违规操作都记录在案,这枚来自罪证世界的戒指,难道不该作为证物上交吗?”
祁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温翎脸上。
温翎抿紧了薄唇,眼底满是羞赧。
他当然不会承认,每次回到监察局,记忆回笼的瞬间,在他规则与内心撕扯的深夜,这枚戒指,是他唯一能触碰到,与祁冀相关的真实触感。
他甚至不能让别人知晓,他对祁冀的那些心思。
生怕自己泄露了心思,这唯一能接触祁冀的机会,被人抢走。
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任何人能拆散他们了。
“顺手......就留下了。”
“哦?我的监察官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顺手私藏任务世界的物品,这算不算是,以权谋私?”
祁冀踮起脚,环住温翎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他的下巴。
温翎被他逼得无处可逃,只能闭上眼,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