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冀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太久。
对他而言，这场作为的决战，不过是他为温翎最终测试的一个完美的实验场。
现在，数据已经采集完毕。
那么，剩下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祁冀看着监控屏幕上那些在基地麻木工作的普通幸存者，看着那些注射了进化药剂后对他唯命是从的异化体，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种研究者面对即将被清理的实验废料般的冷漠。
“无聊。”祁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转身走向实验室最深处那个一直被最高权限封锁的隔离仓。
温翎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隔离仓内，没有任何复杂的仪器，只有一个散发着幽蓝色的立柱，立柱顶端，悬浮着一枚大约拳头大小，不断变换着诡异七色的棱形晶体。
它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着，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认识它吗？”祁冀站在晶体前，看着那变幻莫测的颜色。
温翎的目光扫过晶体，他记得这个东西。
在祁冀那些文件中，它被命名，创世纪之种。
代号，格式化。
“记得。”温翎回答。
“它是我所有研究的结晶，是进化的最终大难，也是，旧世界的落寞钟声，外面那些废物，那些残存的反抗者，包括基地里这些已经失去实验价值的样本，他们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了验证你的完美，现在，验证完成了。”
祁冀伸出手，隔空抚摸着那枚晶体，指尖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能量。
他语气平淡：“是时候，为这个错误百出的旧世界，执行最终的格式化了，让这一切归零，在绝对纯净的废墟上，才能建立起真正完美的新秩序。”
温翎静静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祁冀说完，他才抬起眼，看向祁冀的侧脸，问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我们呢？”
他对祁冀的决定，没有任何的质疑。
祁冀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镜片后的桃花眼里，翻涌着掌控一切的满足，还有近乎占有欲的狂热。
他们永远会在一起。
谁也不能让他们两分开。
“我们？我们当然是观测者。”祁冀向前一步，指尖轻轻点上温翎的胸口，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你是我的剑，是我的盾，是我最完美的造物，而我，是执剑人，是规则的制定者。这场清洗，将由我们共同见证，旧世界的一切，包括那些你曾经守护的，曾经在意的，都将化为乌有。”
他的手指顺着温翎的胸膛缓缓上移，划过他的喉结，最后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力道不中，却带着霸道的意味。
“留恋过去，是低级生物的情感，温翎，你早已超越了那些，你的存在，只与我的意志相连，哪怕是毁灭整个世界，”
温翎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避，他凝视着祁冀严重的疯狂。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消化这庞大的信息，又像是在进行最后的确认。
他极其坚定地开口：“我明白了，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方向，那就彻底格式化。”
对于祁冀的决定，他只会接受并执行。
世界是否毁灭，与他无关。
他只关心自己是否能陪伴在祁冀的身边，或是，祁冀是否需要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