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会这么叫?
沈松青活了二十七年,在部队是硬汉,在村里是冷面阎王,哪被人这样叫过。
一时间,他连看都不敢去看床上的祁冀。
他是不是想和他处朋友。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沈松青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
这些年,退伍回来,也攒下不少老婆本,但小少爷家挺有钱,还很娇气,但他以后可以更卖力干活,再多赚点工分,年底多分点红,绝不能让小少爷跟了自己受了委屈。
而且,小少爷这小身板太弱了,风一吹就倒了。
以后得想办法让他多吃点,还得、还得带着他稍微锻炼锻炼,不然......
祁冀一个青哥哥,沈松青就已经把,他们的以后全想了个遍。
“青哥哥......”床上的人又不安的地唤了一句。
“诶,我在我在。”沈松青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手臂收紧,将那个滚烫的,不断往他怀里钻的身体紧紧地拥住。
声音轻柔:“不凶你了,再也不凶你了,乖,忍一忍,天亮就去找医生,嗯?”
“嗯......冷,抱紧点,青哥哥。”祁冀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
沈松青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看了一眼窗外暗沉的夜色,又低头看了看怀里不断往他身上钻的蚕蛹。
他小心翼翼地脱掉鞋,动作轻缓地上了床,隔着厚厚的被子,将那个不断往自己怀里钻的身体,严严实实的搂紧怀里。
他的手臂环过祁冀单薄的肩背,大手笨拙的,一下下轻拍着,像是在安抚一个易碎的珍宝。
祁冀在他怀里找到了热源,终于不再喊冷,将脸深深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陷入了沉睡。
但,沈松青却彻底睡不着了。
怀里的身体依旧滚烫,呼吸灼热地喷在他的颈窝,带着少年独有的气息。
那声软绵绵的‘青哥哥’还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他低头,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就能看到祁冀因为高烧而异常红润的唇瓣,看着让人想要亲上去,狠狠地掠夺他的呼吸。
让他漂亮的桃花眼尾泛上动人的红晕,细声呜咽着向自己求饶。
平日里觉得他娇气,麻烦,不可理喻。
可现在,实实在在的抱着这具温软的身体,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
什么规则,什么影响,什么流言蜚语......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只知道,他不能让怀里这个人出事。
他想要拥有他,想要他的所有小脾气,都只属于他沈松青一人。
这样一想,似乎,也不错。
而在他沉沉睡去后,他怀里本该昏睡的人,睫毛颤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转瞬即逝,仿佛只是梦境中的错觉。
“青哥哥......”
他在心里无声地咀嚼着这个称呼。
他专门为监察官大人,从监察局攻略部那里,新学的招数。
看来,他的监察官大人,很吃这一套嘛。
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