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比想象中要深一些,也有些凉。
让凭借着出色的水性,几下就游到了祁冀身边,
月光透过水面,朦朦胧胧。
他看到那个少年在水中无助的挣扎着,黑发散开,白色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
沈松青长臂一伸,将祁冀捞进自己怀里。
“别怕,我抓住你了。”
祁冀呛了几口水,咳嗽着,顺势紧紧回抱住沈松青劲瘦的腰身。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狂跳的心脏。
沈松青抱着祁冀,有些狼狈地回到岸边。
一上岸,夜风一吹,两人都冷得打了个哆嗦。
月光下,两人浑身湿透,紧紧相拥,水珠不断地从他们身上滚落。
祁冀嘴唇发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脸颊,显得楚楚可怜。
沈松青看着他这副落汤鸡的模样,满肚子的怒火早就被后怕和冰凉的河水,浇灭了。
他脱下自己同样湿透的外衣,胡乱的裹在祁冀身上,“能走吗?”
“冷,没力气。”祁冀虚弱的把全身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他蹙起眉,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委屈地控诉:“都怪你,沈松青,你吓死我了,还害我掉河里,讨厌你......”
沈松青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听着他带着哭腔的抱怨,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顾得上追究他半夜到河边的事。
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声音不自觉的放柔,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好,怪我,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依赖的靠着自己。
平日里张扬骄纵的小少爷,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的乖巧和惹人怜爱。
灵魂深处,那属于二人的羁绊,在他心底悄然破土,疯狂滋长。
他迈开大步,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深夜的河水终究是冰凉的。
一路上,祁冀脑袋埋在他颈窝,湿漉漉的头发撑着他的皮肤,冰凉的身体却透着不正常的滚烫。
沈松青心急如焚,一脚踹开自己房门,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堂屋的床上。
“冷......还头疼......”
祁冀蜷缩起来,牙齿都在打颤,嘴唇泛白。
沈松青手忙脚乱地扒掉他湿透的衬衫和长裤,动作间难免触及到那细腻却滚烫的皮肤,指尖都忍不住发颤。
他用干毛巾胡乱的擦拭着那冰凉的身体,直到皮肤微微泛红,然后扯过所有的被子,严严实实地将人裹住。
裹得像只大号蚕蛹。
做完这一切,他才想起,自己也浑身湿透。
但他顾不上自己,伸手探了探祁冀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果然发烧了。
小少爷就是要娇贵一点。
沈松青转身想去烧热水,找草药,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手腕。
祁冀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依赖:
“别走,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