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啊！张老师！”
“就是就是！后来呢？拿下德根城之后呢？”
江杭学院的训练场上，一群穿着校服的初中少年，正满眼放光地围着一个刺猬头的青年男人。
那男人坐在草坪上，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正是早已褪去少年青涩的张布秋。
他端起旁边的水瓶，慢悠悠地拧开瓶盖，吹了吹热气，吊足了胃口。
“别急啊，先让我润润嗓子。”
“故事要慢慢讲~。”
“切——”
学生们发出一阵不满的嘘声。
张布秋哈哈一笑，放下水瓶，清了清嗓子，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夜晚。
“当时啊！我喝完那同调药水，你们的初代冠军，无敌的杜梵前辈！他跟老麦，也就是现在的麦绍书主席。”
“就那么唰唰两下，把德根城给拿下了！整个城市都落入了我们的掌控！”
他讲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然后你们猜怎么着？第二天！天都还没亮透呢！城墙外面，黑压压一片，全是‘夜’组织的人！周围好几个城的城主都带着人来围剿我们，想抢功劳！”
“哇！”一个学生发出惊叹。
“那杜梵前辈呢？他怎么样？”
“阿杜？”
张布秋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
“他一个人，就一个人！带着他那增至到五百个黑色影子组成的灵兽军团，就那么冲出去了！”
“横扫！懂吗？就是纯粹的横扫！那些所谓的精英，在他的军团面前，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啧啧！那场面，要不是当时比赛结束之后，我手机没电，高低得给你们录下来，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神！”
“吹牛！”
人群里，一个胆大的学生忍不住反驳。
“张老师又唬人了！一个灵兽怎么可能变出八百个衍生物！”
“就是！我爸说，能分裂出十个都已经是传说中的存在了！”
“嘿！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张布秋佯装生气，吹胡子瞪眼。
“别不信！当时的阿杜就是那么恐怖！别说现在了，就算再过二十年，他也是独一档的天才！”
“人都不在了，老师您当然怎么吹都行啦。”
一个女生小声嘀咕了一句。
张布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股神采飞扬的气势也弱了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才又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摆了摆手。
“别闹，别闹！听我继续说！这才是重点！”
“就在你们的前辈横扫那些杂兵，把他们杀得屁滚尿流之后，突然！一声冷哼从天边传来！一个神秘的强者，就在城外叫阵了！”
“谁？是谁？”
所有少年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齐齐追问。
张布秋的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敬畏与复杂的表情。
“那人啊……”
……
……
画面，回到十几年前那个明媚的上午。
德根城，刚刚易主。
城墙上，杜梵身披黑色龙铠，光球似斗篷般披在身后。
他独自站在城墙的最前端，双眼紧闭着。
他的身后，是站着几十个沉默肃立的黑色衍生物，如同死寂的树桩。
就在这时。
一股庞大的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了城头。
杜梵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