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淡然的李淳风，眉头也微微挑动了一下。诸位长老更是满脸错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清虚长老？那个终日埋首于故纸堆中，修为据说在金丹后期停滞了数百年，门下弟子寥寥无几，几乎快要被人遗忘的万法阁看守？
他吕晨，放着剑堂副堂主、各峰实权长老不选，竟然要选一个几乎毫无实权、名声不显的“图书管理员”？
厉北辰忍不住出声：“吕晨，你可要想清楚！清虚长老虽学识渊博，但于剑道修行，恐非良师！莫要自误道途！”
苏芸也劝道：“是啊，吕师侄，万法阁虽藏书众多，但博而不精，于你现阶段修行并无太大助益。”
就连清虚长老本人，那古井无波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他看向吕晨，温声道：“小友，老夫门下清贫，只余书卷，于争斗护道之力薄弱，你当真愿随我修行？”
吕晨目光坚定，对着清虚长老再次深深一拜：“弟子愿意！弟子相信，知识本身便是力量。博览群书，探寻至理，正是弟子所求之道。请长老成全！”
清虚长老看着吕晨那清澈而执着的眼神，沉默片刻，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平和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善。”
他轻轻点头，只说了这一个字。
没有多余的询问，没有苛刻的考验，就这么简单地接受了。
在众人不解、惋惜、甚至略带嘲讽的目光中，吕晨恭敬地站到了清虚长老的身后。李淳风深深看了吕晨一眼，又看了看清虚长老，并未多言，转身化作一道剑光离去。其他长老见状，也只得摇头叹息，纷纷离去。
一场席卷宗门高层的择师风波，就以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消息传开，整个流云剑宗的外门、内门弟子间都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个升仙大会榜首吕晨，竟然选了清虚长老！”
“清虚长老？是谁？”
“就是万法阁那位啊！几乎不管事的老头子！”
“他疯了不成？放着李副堂主不拜，去守书库？”
“哼，恃才傲物，故弄玄虚罢了，看他能有什么出息！”
……
吕晨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跟在清虚长老身后，走向那座矗立于流云山脉深处，散发着古朴沧桑气息的“万法阁”。
他看着前方那看似平凡的老者背影，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位清虚长老，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选择万法阁，不仅是为了那海量的知识，更是因为，他感觉这位长老，或许才是真正能理解并支持他“科学修仙”之路的人。
清虚长老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脚步未停，却淡淡地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
“吕晨，你看这流云山脉，层峦叠嶂，云雾缭绕，你看到的，是第几层？”
吕晨一怔，望着远处缥缈的云海与山脊，若有所思。
悬念：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清虚长老，究竟有何特殊之处？他这句看似随意的问话，又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吕晨这另辟蹊径的选择，究竟会为他打开一扇怎样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