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专职谋士。
毒士贾诩、郭嘉、戏志才之流更为合适,可专心献策而不涉政务。
程昱显然更适合外派。
可惜诸贤尚未收入麾下。
唯有日后徐徐图之。
暂作权宜之计。
毛玠作何打算?
属下愿潜入权贵府邸,暗中经营,待时机成熟即为主公策应!
此言令贾铭讶然。
倒非疑其忠诚。
细思之下。
这确为上策。
当下受限于武职身份。
可供安置的文官职位着实有限。
兵马司已有两大能臣。
身侧再添一人。
军营方面更有张辽等将领坐镇。
毕竟不是统帅数十万大军,若真如此倒需文臣辅佐以尽其用。
唯有外派发展这一良策了。
至于毛玠出身寒门?难道会就此沉寂?
简直荒谬!
以毛玠的清廉正直,他最终官至吏部尚书与尚书仆射。
吏部尚书的地位无需赘言。
而尚书仆射作为尚书省的副官,在尚书令虚设后便成为实际主事者,唐代初期与北宋后期更是一度成为真正的**级**。
如此栋梁之才。
即便参加科举。
摘得三甲亦如探囊取物!
何须担忧他的仕途?
纵有困顿,不过一时之难。
必要时贾铭等人自会暗中扶持。
......
将众人职务安排妥当后,
贾铭忽想起一事。
当即向众人征询意见:关于《夜宴图》,诸位有何高见?
【16
密议持续两个多时辰。
直至亥时三刻,
待陈宫等人离去,
贾铭方才现身。
偏房中的袭人、鸳鸯、平儿闻声而出,
皆惊诧地望着远去的人群。
何时来了这许多人?
平儿疑惑道。
鸳鸯望向袭人,
袭人摇头:只认得陈宫先生与臧霸几位,余者皆未曾谋面。
既如此,莫要多问。爵爷若愿告知,自会明言。
鸳鸯通透地说道。
贾母深谙世故,府中利害得失洞若观火。鸳鸯自幼耳濡目染,也是个明白人。
袭人平儿俱是颔首。
不多时,
见贾铭走来,
三女连忙迎上。
爵爷可要安歇?
是唤哪位姨娘来陪,还是往姨娘住处去?
袭人轻声问道。
贾铭略作沉吟。
血气方刚的年岁,他自然不甘独宿。
惜春年纪尚小,虽是姨娘还需等待。
严氏与貂蝉虽美,却已亲近过。
府里尚有许多未被临幸的丫鬟。
思索片刻,他吩咐道:尤氏今日受了惊吓,便去她房中安置。
顿了顿又补充:让严姨娘和貂姨娘同来……教她们彻夜打牌。
袭人等人闻言红着脸应下,忙遣小丫鬟前去传话。
……
贾铭纵情至凌晨三点方歇,五更天又被唤醒。
仅仅两个时辰的安眠,他却已精神抖擞。
厢房内,某人仍在酣睡。
袭人等大丫鬟早已起身,侍候他盥洗更衣,不过片刻便妥当。
膳厅里,三娘备好朝食:夫君请用。
柳嫂子身侧立着两名少女:
面色苍白的弱质少女正是其女柳五儿;
另一人则是雪地所救的孤女。
柳五儿轻声问安:参见爵爷,晨安。
嗓音虽轻,却似黄莺出谷。
柳五儿此时心潮澎湃。
她一直渴望着进入荣国府当差,只等哪天有了空缺,母亲柳嫂子就能帮着把她补进去。
因她母亲掌管厨房事务,柳五儿平日可在厨房所在的五间大屋内外走动,但也仅限那片区域。
再往里,她不敢贸然闯入,却又总忍不住往深处张望,心口怦怦直跳,想窥探园中景致。可那山子野设计的园子,将主子活动之处与下人劳作之地分隔得极严,层层山石、高墙与巨木,宛如一道无形屏障,令两处不相见。
分明近在咫尺,却如远隔天堑。柳五儿在不得逾越规矩时,终究不敢越界。
偶尔壮着胆子往里多走几步,却也只瞧见几块大石头、古树和屋墙。旁人问起,她只好悻悻道:今儿精神好,进来转转,但这后头没什么看头,连点像样的景致也没有。
一个生命向往着难以触及的天地,这本是世间最寻常的期盼。
贾铭含笑问她:府里可都逛过了?
**没……娘亲叮嘱过,不能乱跑,怕冲撞了老爷太太和姨娘们。**
柳五儿低声答着,眼底却掩不住向往。
**既做了我身边的十大丫鬟,往后这府里随你走动。**
贾铭语气温和。
柳五儿与柳嫂子又惊又喜!
原想着初来乍到,能当个三等丫鬟已是万幸,哪敢奢望跻身一等?
谁知竟有这般造化!
母女俩连忙跪下谢恩。
贾铭身后站着袭人等九名大丫鬟,他笑道:先跟着她们好好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