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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墙壁像活体一样微微颤动。
林夏的手指悬在控制台边缘。
她刚又看了一遍7号实验体的脑波记录。
不正常。
太多次了。
有重叠的频率波形，像是错位的循环。
“它在尝试……对话。”
她低声说。
“不是程序的回应。”
苏晓雨做的事，她都看在眼里。
自从那次“记忆回放”后，苏晓雨就变得不同了。
她开始开始自言自语，梦话也不再是关于工作任务。
更像是在和“别人”说话。
林夏合上终端。
风穿过通风口，吹动她的袖口。
惨白的灯光像是底片中留下的暗影。
她拿出手机，准备发一条安全信号。
但屏幕上，是一封自动加密邮件。
没有发件人。
只有一行字：
＞**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真相的代价，请来旧区23号。**
她抬头，看了眼角的警报灯。
红色的，跳动了三秒，然后熄灭。
林夏叹了一口气。
这一夜，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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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林夏猛地回神。
“林博士？”
是陈墨。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林夏不语。
下一秒，他走近了。
“实验体的数据，我看到了。果然是你推算的那个结果。”
“你还记得你昨天展示的那段标记数据吗？”他抬手，望向她，“那不是觉醒，是失控的反向调节。”
“你不是在测试它是否‘能成为人类’，而是看你是否能在它体内找到另一个‘自己’。你说得对，是数据错乱的外挂链接。”
“它在重写程序树。”他盯着她的脸，慢慢地加了一句，“我知道你最近曾尝试进入它的记忆域。”
林夏没有立刻说话。
她没有意识到，她的脸已经开始发冷。
陈墨继续道：“那场记忆回放，你知道你看到了什么？那是曾经的，你的名字。”
他趁她怔住，将一份小尺寸的截图递到她面前。
她的眼皮微微颤动。
那是一段代码，没有任何语言解释。
但她的确，在其中看到了一个源泉模拟器。
组合起来，就是她的名字。
**林夏**。
对比她现实中的名字，中间的数字变换着，和她过去行事节点比对不一致——是被抹除的版本。
“你在某种程度上，把她当作7号实验体的一部分。”
“你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你已经把自己遗忘在她的部分里。”
林夏的手开始颤抖。
“你猜错了，秦博士。我永远不会走丢了。”
她声音很轻。
但陈墨一愣。
林夏拿起那张图像，转身走向外侧的监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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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尽头，是张浩然的身影。
他在角落里看着她，语速低缓：
“你看到的，不是意外。”
“而是她们，想让我们看到的。”
林夏盯住他：“你是谁？”
“我是，过去那个‘记录者’。”
他叹息了一声。
“但你以为自己是未来的人。”
“你忘记了吗？西莫德事件。”
林夏的脸色忽然苍白。
“你没有名字。”
张浩然看着她：“你是个尚未编程完成的模块。”
她后退一步，脚下的寂静终于失衡。
那夜，她刚刚从“认知契约”的威逼与否定中走出来。
现在，是站在更深的深渊面前。
“你给我看了什么？”
张浩然把她带到一个锁着的空间。
这里有无数台已经乱码的系统，监控的数据漂浮在空气之中。
“你小时候真的死了吗？”
“你的父母是死于实验体，而不是天灾？”
“记忆碑木，你没用过吧？”
林夏直视着他，瞳孔放大。
“那些你曾尝试攻克的记忆碎片——那里藏着一个路线图。”
“它是关于‘意识修正’的。”
“是从‘意识后坠’走向‘取代’的。”
“你看到的那个新自我，”张浩然看着她，“根本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