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庭总部,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喧嚣逐渐平息。破碎的星辰残骸被清理,防御大阵在糖忧生命本源的滋养下缓慢修复,幸存的修士们带着敬畏与感激,远远望着虚空深处那三道如同定海神针般的身影。
梦涵、糖忧、元无极,三人悬立于星空之下,气息交融,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无极道友,此番若非你及时归来,后果不堪设想。”糖忧轻声道,美眸中带着真挚的感激与一丝好奇。元无极离去时不过半步钻石,归来竟已是星耀四档巅峰,其际遇定然非凡。
元无极微微一笑,笑容温润,仿佛能涤净世间纷扰:“机缘巧合,得闻太古遗音,略有所得罢了。倒是你们,于逆境中开辟新路,尤其是梦涵小友,这混沌平衡之道,已然触及本源,可喜可贺。”他的目光落在梦涵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梦涵拱手,肃然道:“前辈过誉。前辈的音律之道,直指规则本源,闻所未闻,晚辈佩服。”他心中亦是震动,元无极的手段,并非简单的能量冲击,更像是一种对宇宙底层规则的“调和”与“再定义”,玄妙之处,甚至不在他的平衡之道之下。
“大道三千,皆可通玄。”元无极目光悠远,“我之所学,源自一处名为‘万籁古墟’的遗迹,那里残留着宇宙初开时的‘源初之音’。我所歌所奏,不过是模仿、引动那太初的韵律,以期抚平规则涟漪,调和万物冲突。”
他语气转为凝重:“也正是因为在古墟中的感悟,让我察觉到,我们这片宇宙的‘背景弦音’正变得越来越…‘嘈杂’且‘紧绷’。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虚空之外‘注视’着这里,某种庞大的‘存在’正在从沉睡中苏醒,其苏醒的过程,本身就在扭曲我们的现实法则。我将其称为——‘观测者苏醒’现象。”
“观测者苏醒?”梦涵与糖忧对视一眼,心中凛然。这与苏瑾年遗言、星隐长老的信息以及他们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异物或许只是先锋,真正的威胁,是那些即将“苏醒”或正在“观测”的未知存在!
“不错。”元无极点头,“第七封印的波动,异物的活跃,乃至四大势力近乎疯狂的扩张与毁灭行为,或许都只是这场‘苏醒’的前兆,或者…是某种‘筛选’与‘准备’。”
他看向梦涵:“你与异物力量多次交手,甚至引动了其本源反噬,对此感应应最为敏锐。你可曾察觉,那异物之力,除却死寂与毁灭,是否还带有一种…冰冷的‘秩序’感?仿佛在遵循某种既定的‘程序’?”
梦涵瞳孔微缩,沉声道:“前辈明察!确是如此!那异物之力,并非纯粹混乱,其侵蚀同化的过程,隐隐符合某种极高效的‘规则’,我曾以为是其本能,如今想来,确更像一种…被设定的‘指令’!”
“指令…”糖忧咀嚼着这个词,脸色发白,“难道说,我们面对的,并非某种野蛮的入侵,而是…一场有预谋、有目的的‘清理’或‘收割’?”
“恐是如此。”元无极叹息一声,“‘万籁古墟’的记载碎片提及,宇宙海中存在一些超越我们认知的‘观测者’,它们会定期对下属宇宙进行‘评估’与‘清理’,以确保某些‘常量’的稳定。而‘归墟’,或许就是它们常用的一种‘清理工具’。”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沉重。如果真相如此,那他们面对的将是何等可怕的敌人?那不仅仅是力量的差距,更是维度与认知的碾压!
“即便如此,也绝不能坐以待毙!”梦涵眼中混沌光芒燃烧,斩钉截铁,“纵然是工具,也有被折断的可能!纵然是观测者,也要让它付出代价!”
“说得好!”元无极眼中赞许之色更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方是我辈修士风骨。我归来,正是为了应对此劫。我的‘太初之音’,或可一定程度上干扰那些‘观测’的视线,扰乱‘清理工具’的运行规则,为吾等争取一线生机。”
糖忧也坚定点头:“无论如何,我们并肩而战。”
就在这时,元无极似有所感,目光骤然投向虚空深处某个方向,眉头微皱:“嗯?有东西穿过我布下的‘静默弦域’,正在快速接近…速度极快,蕴含的能量…很奇特,非生非死,似虚似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