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不懂。巨蟹、天蝎,那咱俩加起来得多少只腿?腿不够,还有四只大钳子!不好不好,太不好了!”
她怒嘴笑:“嗯,确实,都邦邦硬,还张牙舞爪,麻烦哪!”
他问:“还有啥星座?咱俩都换换,换个既温柔又勇敢的?”
她笑:“星象上好像是有天鹅座的,但没给人用,好像还有什么大熊星座,小熊星座,也没用在人上。”
他说:“没人用才好,咱俩用,就天鹅星座吧。我听说天鹅是所有动物里最长情的,一生一世一夫一妻,一只要是死了,另一只很快也会悲伤地死去。”
她说:“有一部动画片——《天鹅湖》,你看过没?奥杰塔,天鹅公主?”
他说:“没看过。”
她说:“刚好看这个动画片的时候,我们全家一起看了一部在《收获》上连载的自传体长篇小说《求》,那个作者的父亲,就是那个动画片主题音乐的出品人。咱俩就选天鹅星座吧,生一堆丑鸭鸭。你知道吗?小天鹅刚生出来和鸭子差不多,很丑的,还不如鸭子好看,一点儿不像他们的爸爸妈妈。”
他笑着说:“小鸭子哪丑,一点都不丑,挺好看的。”
两人搂在一起傻笑。
她叹了口气,说:“可惜咱俩不懂天象,不知道哪几颗星是天鹅星座。那你认识银河不?织女星和牛郎星,你认识不?”说着仰头,望向耿耿星河。
他跟着她一起仰头望向深蓝无垠的天穹,指着天上一条宽广的星星河,说:“这就是银河吧?牛郎织女星就不认识了,咱也没必要认识他俩,我认识你,你认识我,就够了。”说完,看着她笑。
她迎着他的目光,也笑。月光下,她的脸光洁、温柔,让他想起多年前他的那个女孩,纯静、恬美又倔强,还有自己那颗像仓皇小鹿一样砰砰乱撞的心,他深情地吻她。她再次闻到那股似有若无如兰似桂的幽香,好像很熟悉又想不起究竟为何,迷醉不已。
他放开她,一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揉着她的脖子,笑着说:“咱回去吧!在这儿只能老老实实坐着说话,亲一下你,脖子都扭转筋了。”
她笑,说:“那咱就老老实实坐着,再说会儿话,好不好?我希望我再梦见学校,就是坐在这儿,跟你好好说话。”
他说:“好,你想坐多久,我都陪着你。对了,你是不是快来例假了?我妈说不能受凉,这地上热气散了,还是有点凉,来,宝贝,你坐到我腿上来。”一边说,一边揽过她,坐到自己腿上。
她问:“那你不怕凉吗?”
他笑:“男人怕什么凉,不怕,有人一年到头冲冷水澡,还冬泳呢!”
这样一来,她面向西边,眼光越过足球场和体育馆,一直看向更远处缀满繁星的天幕,她说:“我记得安徒生童话里有个故事,说地上有一个人死去,天上就有一颗星星升起,我觉得真要是那样也挺好的,可能确实就是那样?”
他扭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说:“还是不要那样吧!吓得我以后都不敢看星星了。宝贝,是不是你家孔子说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咱活着,就扎扎实实享受生命,享受活着的乐趣,别去想死了以后的事。咱不知道的,不费那劲去揣测。”
她顺从地说:“好!咱不遗余力,活好这一生。”说着抱紧他,而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她胸前,感受她的温馨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