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很大声地说:“这不是废话吗!”
大伙儿哄笑。
向东笑着继续讲:“唉,那时候我太年轻,好胜、爱虚荣,终于犯了个她当时认为不能原谅的原则性错误。为了这个错误,我俩失联了八年,这八年,她的影子一直在我心里,晃来晃去,越来越清晰,一直到上个月,我决定去找回她。当我决定去找她的时候,就一分钟也不想耽搁,只想马上见到她。我先按照当年我俩寒暑假通信时她家的地址,找到了潘雪的父亲,我老丈人审查了我两个小时,才告诉我她在读研,我又去学校,找到她的导师郝教授,郝教授审查的严密程度,不亚于我老丈人,给了我地址和电话,告诉我草原上手机没有信号……”
大伙儿又一阵哄笑。
她感觉向东已经把娘家人的心拽去自己那边了,不禁微笑。
只听向东继续说:“我是6月16号下午六点在山丹军马场总部招待所门口等到潘雪的,她居然开着车从我面前经过,没理我,直到我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她才傻乎乎地看着我发愣,一直愣到天都黑了,也不知道给我倒杯水喝,我那时候已经不吃不喝坐了一晚上火车,又坐了六个小时各种乱七八糟的交通工具……
大伙儿再一次哄然大笑,有人问:“潘经理,你为啥不理他?”
她脸红了,求助地看了眼向东。
向东说:“前两天我问她,她才说当我出现在她视野里,还是一个点时,她就知道是我了,但不敢看,害怕不是。而且我那时候在农科院上班,就在你们公司那条路上,我俩可能都见过对方,谁也没敢认。”
全场静寂,突然有人唏嘘出声:“唉唏!”
她抬头,和他的目光相对……
有人问:“然后呢?”
向东看一圈众人,笑呵呵问:“还什么然后?然后我俩就去领证结婚了啊!”
全场哄笑。
向东回到主题:“所以,赫总说我来晚了,我问潘雪晚了吗,潘雪是这样解释的,她说所有相爱的人符合动量守恒,爱的深度和在一起的时间是其中的两个变量。”
人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赫总听懂了,笑着问:“所以她的意思是她不怪你喽?”
向东迎着她的目光,说:“她说我俩把在一起的日子掰开来,加倍过!”脸上的表情有心酸、有宠爱、有骄傲、有幸福。
张总笑着说:“难怪潘雪必须等你来,你不来,她说话都没人能懂啊!”
大伙儿笑。
崔总不动声色地问:“那这三杯酒你到底喝不喝?”
向东慷慨大义:“崔总您是潘雪娘家第一人,您让喝我立马干了!”说着仰脖喝尽杯中酒。
她赶紧为他斟满。
过了几秒钟,大家才反应过来,有人喊:“潘经理心疼了,帮自己人作弊!”
张总招手,一面让人端着酒瓶站在向东跟前别走,给他斟酒,一面让服务员把她的矿泉水换成椰子汁,省得她再作弊。
有人喊:“从来没见过潘经理喝酒,她今天是不是也该喝酒?”
崔总笑着说:“潘雪不能喝酒,这是我们答应过老董事长的,除非她愿意今天破例!”
向东马上说:“没事,她的酒我替她喝!”
这下完了,场面一下失控,到最后她已经不敢数他喝了多少杯,也搞不清楚他为啥喝,跟谁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