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同啥志?同事吧?要去上海,我俩就是同事了。”
他气恼地叹口气,说:“哎,你咋啥都不懂,同志,就是同性恋!”
她“呸”了一声,说:“我俩是好朋友,啥同性、异性的,干嘛非往下流上想,下流上去?”
他讪笑着说:“同性恋也不下流。”
她说:“好吧,我对同性恋也没啥偏见,和异性恋一样,只要是好的恋爱都不下流。但我俩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纯洁友情。”
他说:“我知道。就随便说的,谁让你天天跟她在一起,那你俩谁要谈恋爱了咋办?”
她坏笑着说:“凉拌!”
他也笑。
然后问:“你家这电话能打吧?“
她说:“能,你打吧!需不需要我出去?”
他笑:“哎,我意思要给你打,你把你家电话号码给我,在我走之前,咱俩约着去跳回舞,行不行?”
她念了家里的电话号码给他,他用心记着。
她问:“需不需要给你纸和笔,写下来。”
他说:“不用,我要用心记,记在心里。”
这话!她不好接啊。只得不接。
他饮尽杯中茶,问:“你明天有事吗?”
她说:“明天春子她哥结婚,我要去帮忙。”
他嘟囔一句:“又是她!”
说:“那我先回去了。回头给你打电话哦。你家好像好多人,那我还方不方便去上个厕所。”
她笑说:“方便,去吧!”
送他出门。
估计他走远了,全家人走出来大笑,因为他临出门前要求去上厕所。她说:“他每次来都这样,临走前要去上厕所。”
刚进门不久的二姐好像才想起来,问:“他叫啥名字?他好像来过咱家拜年,也是一个人,初三那天,你出去了。”
她答:“他叫王一宁。”
二姐说:“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开的门,他一个人来的,听说你不在就没进来。别人都是几个几个的来,一般不问名字,他就一个人,我就问了下名字,晚上没等你回来我们就走了,就忘了这事了。”
妈妈说:“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人看着也憨厚,他现在在哪儿呢?”
她答:“在北京,分配去冶金部。”
二姐夫说:“哦,那厉害!家里有关系吧?”
她答:“他爸是公司总经理助理。”
妈妈听说在北京,脸上的热情就没了。她开玩笑问:“妈,你怎么知道他憨厚?就因为他每次来咱家走的时候都要先上个厕所吗?”
全家笑。
妈妈憨厚地说:“他跟我们说话还脸红呢。”
她笑:“原来他真的脸红,我以为是高原红。”
全家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