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站起身,说:“张姐姐好!”
张姐姐笑着对她点点头,说:“你来啦?坐吧。”
张伯伯对女儿还是冷脸相对。郎阿姨站起身,笑着过去和女儿、女婿、外孙女说话。不忘回头对她说:“小潘,你等下就在家里吃饭哈,吃了再回厂里。”
她看看张伯伯,答应了。
她轻声问张伯伯:“张姐姐他们就住在附近?每个周末都能回来看您和阿姨?真好!”
张伯伯说:“住的不远。”
她又问:“张姐姐他们在什么单位上班?平常忙不忙?”
张伯伯说:“她两个都在外贸公司,现在外贸上效益不好,忙倒不忙,没啥事。她没出息,学习不好,工作也没什么上进心,又不听父母的,早早嫁人,早几年外贸效益好还可以,现在不行了,生了孩子还要我们补贴她。”
她扑闪了几下眼睛,想仔细辨别张伯伯刚才说的是“早早嫁人”,还是“草草嫁人”,或许都是?想了想,说:“我二姐他们也是。二姐早些年天天抱怨累,收入还可以,现在累还照样是累,还发不出工资,姐夫单位工资倒是有保障,但收入不高,不过就他们离家近,可以经常回家看看我爸我妈,万一有啥事可以有个照应。”
张伯伯说:“你大姐他们在海南收入不是挺高?”
她说:“他们收入高也是这几年的事,一直都是我爸妈在补贴他们,现在收入是高了,钱上不用我爸妈补贴了,又逼着我妈去给她照顾孩子。我妈有很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既怕冷又怕热,S省夏天特别热冬天没暖气,我大姐还特别事多,嫌G省教学质量不好,非让我妈去S省给她带孩子……”说着说着,她替母亲难过起来。
但这番话显然让张伯伯心里好过许多,他和颜悦色地说:“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两个人难得地各自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