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瞥他一眼,没好气,“沈大人,你这会儿可以走了吗?”
沈砚:“好。”
莫黎:这人,惜字如金啊。
惜字如金的沈大人没有废话,几步到了门边,刚要抬腿卖出去,又转过身子,“我过两天再来。”
莫黎以手扶额:还来?
沈大人:“照顾好她。”
莫黎翻了个白眼:还用你说?
……
沈砚一走,宅子里终于清静下来。
莫黎回到叶淮西身边。
“你不会想一直留在这里吧?”
叶淮西:“怎么会,等查清孟宝身上的秘密,找到回去的办法,我们就回去。沈砚说的对,被东厂盯上,我们暂时不能轻易离开这儿。”
莫黎叹了口气,“听你的,不说了……”
继而一笑,又往她身后垫了层垫子,“你好好歇着,要是照顾不好你,沈大人怕是饶不了我。”
……
北镇抚司。
沈砚正坐在案前沉思,门开着,一道人影从他门口飘过,过了片刻那人又倒了回去,探进半截身子。
“老大……”
“老大……”
“沈砚!”
沈砚抬起头,眼中满是茫然。
祁韶一看他不像是在记仇的样子,胆子大了些,抬腿,挺身,就进去了。
“你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沈砚看他一眼,“要是想给叶淮西一个身份,这身份是连东厂都忌惮的,你说我要怎么做?”
祁韶:?
“为什么要让东厂忌惮?”
“那日潜进叶宅的贼人身份查到了……”
沈砚示意祁韶关上门。
门关上,他压低声音,“是东厂的人。”
祁韶面上一僵,“因为昭陵的案子?”
沈砚点头。
祁韶沉吟一阵,眼前骤然一亮,盯住沈砚。
“要不你娶了她吧。”
沈砚刚把一口茶送进嘴里,一听这话,尽数又都喷了出来。
祁韶抹掉一脸的茶水和口水,恶心加愤怒,让他声音都变调了,“喂……你也不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吧?”
“我激动个屁!”
沈砚将茶盅重重扣到桌案上,“你出的哪门子馊主意?”
“怎么……”额头上一滴水滴下来,祁韶伸手抹掉,“怎么就馊主意了?你想啊,你是谁?”
沈砚沉着一张脸,“我是谁?”
祁韶叹气:一提到叶淮西,这人就傻了。
“沈爷是谁?那可是成国公府的嫡亲外甥,锦衣卫都督是他亲娘舅,未来的阁老是他亲爹!这般泼天的权势,就是东厂的督公亲至,也得是头等忌惮的人物!暗杀他的夫人,就问他们敢不敢来试试?”
一番话说完,沈砚陷入沉思。
祁韶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在一旁看他,
见他一副为难样,忍不住又道:“不过嘛,沈家这般的门第,你二爷的婚事,自然要匹配同等人家的闺秀,叶姑娘再厉害,怎么说也只是个仵作……”
“我知道了!”
沈砚这霍然一下子,吓得祁韶手一抖,茶水撒到手上,烫得他“嗷嗷”叫,连连去擦。
再一抬眼,哪里还有沈砚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