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嘿嘿笑,“放心,少爷,一定给您绑好了。”
叶淮西醒来,头一阵发紧。
刚想动,却发现手脚被绑着,嘴里塞了布团,想喊也喊不了。
挣扎之余飞速环顾房内,墙上挂着几幅附庸风雅的字画,却被满室扎眼的金银玉器衬得毫无气韵,一股铜臭之气扑面而来。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立即又重新躺回去,闭眼装晕。
眼缝中瞥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微胖身影推门而入,腰间坠着的翡翠玉佩随着步伐晃动。
“人还没醒?”那声音带着几分不耐。
“少爷,可能……药量下得重了些……”小厮低声回应。
“啪!”
少爷兜头给了小厮一巴掌。
“哪里动手不好,偏偏要到那护国寺门口?”
“爷你是不知道,这小娘子身边一直有人,不趁人多混乱,不好动手啊。”
“人多,人多容易暴露不知道吗?
小厮嘿嘿一笑,“少爷放心,我们中间换了三趟马车,绕了城北好几个街巷,蹄铁都特意处理过。就算他们真有通天的本事,追到这‘知止居’,也只会当是寻常富户的宅子,绝想不到人就在您这书房暗室里。”
那少爷冷哼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些:“算你还有点脑子。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是,少爷。“
小厮又是一笑,迅速退了出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詹蓬心有余悸,看了床上的人好几眼,却不敢贸然上前。
在他来回踱步的时候,叶淮西看清了他的脸,心中一紧,脑海中飞速思考应对之法。
此时,暗门之外的别院门口,沈砚正举起手中令牌。
对开门的下人沉声道:“北镇抚司办案,即刻禀报你家主人——”
下人面露难色,“这位大人,我家主人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北镇抚司办案,由不得他不见!”沈砚语气陡然转厉,一把推开仆人,径直向内走去。几名护卫立刻上前阻拦,却被沈砚身后的赵晋和莫黎迅速制住。
原来,不久前,沈砚和孟观他们正在城北追踪那辆蓝篷马车时,跟赵晋碰到了。
赵晋自叶淮西被掳就一路跟着,一直跟到了这座宅院。院内护卫众多,他独自一人不敢贸然行动,回头去找沈砚。
……
暗室内,叶淮西屏息听着那詹公子的脚步声逼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厮急切的声音,“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少爷!……”
詹蓬脸色一变,伸到半空的手顿住。
说时迟那时快,叶淮西趁他愣神的空挡,一仰头撞上那只被吊着的胳膊。
“嗷呜!……”
门外,小厮被自家少爷的惨叫声惊得浑身一颤。
肩膀突然一沉,身后升起森森杀气。
小厮差点没尿,颤抖着徐徐转身。
“北镇抚司办案……”
暗室门刚推开一道缝隙,沈砚便侧身急冲而入。
“叶淮西!……”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却猛地刹在原地,
有个人正倒在地上凄厉哀嚎,抱着一条以诡异角度弯曲的胳膊痛苦翻滚。
几步之外的床榻上,叶淮西虽被绑了手脚,神情却像只暂时收拢了利爪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