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柏书房。
沈砚向父亲和大哥说起杭州府裕王嫡长子的案子,怕有不必要的麻烦,期间涉及到叶淮西的细节就一句话带过。
沈文柏捻着胡须,满是赞许地看向沈砚。
“此事你办的甚好,人既然已经交到刑部,后面的事情就看皇上如何定夺了。”
又转向沈宴清,“怀安,刑部那边你多留意些。”
“是,父亲。”
停了片刻,沈宴清注意着父亲的脸色,小心问道:“父亲,此事张大人为何过问?”
沈文柏目光一沉,“这你就不要多问了。”
似乎是要转移话题,他又转身对沈砚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明日一早你去你母亲那儿一趟,她正操心你的婚事,看看是不是有话要跟你说。”
沈砚应声退下。
看着门关上,沈文柏看了眼大儿子。
“砚儿的性子,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搀和的好。”
他压低了声音,“张大人想保那裕王庶子。”
……
顺天府街头,春兰和秋菊气喘吁吁地追着前面两人。
“叶姑娘……莫姑娘……”
实在跑不动了,她俩停下来喘口气,眼见远处人影就要隐没在人潮中,急得又赶紧迈起发抖的双腿。
不愧是京城。街道上灯火如昼,人流如织,各色灯笼将青石板路映得一片暖黄。
叶淮西和莫黎睁大眼睛,左看右看,仍是看不过来,只恨不得再多长几双眼睛,替她俩将这满街的新鲜玩意尽数收进眼中。
突然,只觉得腰间一松,她心中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摸。这一摸不要紧,脑中骤然炸开。
眼角余光正瞥见一个人影行色匆匆地从自己身旁走过。
“小偷,偷钱!”
话音刚落,身旁莫黎已像一只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人实在太多,很快便不见了莫黎的身影。
而这时,春兰和秋菊正好追了上来,见叶淮西正四处张望,于是喘着粗气问,“……姑娘……怎么了?莫……姑娘呢?”
叶淮西正要开口,眼睛突然就直了。
就在她正前方不远的地方,一个头戴帷帽身着湖蓝衣裙的女子正被一锦衣男子调戏。旁边的小丫鬟想护着主子,却被那男子的仆从扣住了肩膀,动弹不得,只能“小姐,小姐”地哭喊。
叶淮西心中那团火“噌”地腾上来,脚下刚一动,胳膊却一左一右被人拉住了。
春兰:“姑娘别冲动。”
秋菊:“姑娘别惹事。”
嘿!没看到有人当街性骚扰嘛?
“放开!”
俩人异口同声,“不放!”
“不放是吧?那你俩明天都回沈家去吧。”
俩人瞬间都撒开了手。
……
“别害羞啊,让哥哥我瞧瞧你这……啊!……”
淫笑声骤然变成惨叫声,惊得围观路人心头皆是一颤。
只见一个青衫女子,眉目冷峻,正反手扣着那男子手腕。
以叶淮西对人体骨骼构造的熟悉,她清楚知道一个人身体上的薄弱所在。
那锦衣男子疼得哇哇大叫,刚想开口求饶,一看制住自己的竟然是个女的,一时胆子大了几分,“臭娘们,放开你大爷,否则要你好看!”
“要谁好看?”
叶淮西嘴角一勾,手上猛地用劲。
“嗷呜!……”
旁边家仆见自家主子被欺负,忙放开丫鬟冲过去要帮忙,谁知刚冲到半路,膝盖被人重重一踢,钻心的疼痛让他弯下腰。下一刻,头顶又遭到暴击,三双拳头雨点般落下来,密不透风,他不得不舍了膝盖又去抱头,一时间毫不狼狈。
“你个恶仆!”
“叫你帮忙!”
“叫你欺负我家小姐!”
……
家仆被打得抱头打滚,“别打了,别打了……”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不知是谁说了句,“这……看着像是詹主事家的公子啊”
“哟,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