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口中谦和恭让的二公子一进来便拉下脸。
沈砚并不在意，该有的礼仪一样也不少，上前向朱承业抱拳。
“大公子的案子沈某有些疑惑，多有叨扰，还请二公子见谅。”
这个时候了还要先来这一套，一旁叶淮西早就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沈砚奉皇命办案，朱承业不好做的太过，脸上不悦收了收，勉勉强强回礼。
刚坐下，便听沈砚道：“二公子可认得怡春院的霍九娘？”
朱承业面不改色，“认得。”
沈砚轻笑一声，“二公子可知她跟大公子……”
……
这二人一问一答，无非是些不痛不痒的试探，叶淮西的注意力早就跑出去老远。离他们上次来不过数日，王府中草木更显葳蕤了。
她想出去透透气。
结合上回的经验，她得先禀了沈砚，征得同意。
沈砚正忙于向朱承业问话，问了对方意见，也没多想，便同意了。
得了沈砚首肯，叶淮西心下松快，拉莫黎出了二堂。
刚出来，莫黎便捅她胳膊，”你出来做什么？说实话。“
叶淮西四处张望，目光犀利，“与其听他们在那儿打太极，还不如出来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
说话间人已经走出去老远，莫黎忙跟上去。
初夏时节，越往里走，越发花团锦簇，石榴、绣球、玉兰……目不暇接。
走着走着，叶淮西只觉鼻头一阵发痒。
阿嚏！——
突如其来的喷嚏把莫黎被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声。
阿嚏！——
莫黎掏出帕子递过去，“你这是花粉过敏了。”
叶淮西接过帕子，擦了把鼻子，不以为然，“什么花粉过敏，我就是……阿嚏！”
“还嘴硬，跟你说花粉过敏的人很多，这个季节这么多花开了，花粉到处飘……”
“等等！”叶淮西骤然停住脚步。
花粉！
莫黎发觉了她的异样，“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叶淮西没说话，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穿廊过门，没多大会儿来到一座阔大的院子前，墙头探出重重花枝，便是王夫人的院子了。
丫鬟进去通报没多久，就听见王夫人清丽温婉的声音自院中传来。
“叶姑娘？今天怎么想着到我这边来坐坐了。”
王夫人热情款款，将叶淮西和莫黎迎进院子。几日不见，她精神头饱满，早已没了往日的憔悴。
经过院中花圃，叶淮西的目光停在那片茉莉花上。
几日光景，花已经谢了不少。
王夫人见她看得出神，忙拉了她往里进，“叶姑娘还是进屋喝茶吧，花已经快谢了，没什么好看的。”
这么不想让看？叶淮西并不动。
王氏略显尴尬，松开她，“叶姑娘可是也喜欢茉莉？”
叶淮西点头，满脸笑意，“夫人可否让我摘几枝带回去？”
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快在王氏脸上闪过，被叶淮西敏锐地捕捉到，她不动声色。
“这花都谢的差不多了，我让他们剪几枝绣球……”
“王夫人，我不喜欢绣球，就您这茉莉，我带回去还能插好几天，不碍事。”
见叶淮西坚持，王氏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了她。
在王氏院中喝过茶，叶淮西手捧着一把茉莉花枝，出了院门，莫黎凑到她身边问出心中疑问。
“这茉莉花有什么蹊跷？”
叶淮西看着手中花枝，“我有个想法，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想法？跟这茉莉有关？
莫黎望着叶淮西的背影，感慨她怎么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